换上了她的厚棉裤,厚棉袄,想去外面卖鸡子。
“这么冷的天,我可不去。”
桂姐儿躺在炕上,盖着褥子还嫌冷哪,更不用说去外面卖鸡子了。
梁堇也没逼她去,她待在家里没事做,不如去卖鸡子,鸡子卖了,还能得点钱。
她给胡娘子买了礼,手里真是一个子也没有了。
没有钱的日子,令梁堇有些不安。
走的时候,她戴上了让刁妈妈给她做的毡帽,担心下雪,又在家里找了被耗子咬了两个窟窿的油纸伞。
挎着装满了鸡子的篮子就这么出门了。
刚出来,冷风就往她袄子里钻。
“二姐儿,这么冷的天,哪去?”
江大娘她们吃酒,没有叫上张妈妈。
张妈妈靠在自家门框上,正在搓纳鞋底用的草绳,一边搓,一边往自己手心里吐唾沫。
梁堇也不知,这么冷的天她为啥不在屋里搓。
“张妈妈好,我家里没油吃了,我娘让我去外面买些回来。”
梁堇知晓,她挎着个篮子,这样的说辞瞒不过张妈妈,但随她去。
梁堇前脚刚走,张妈妈搓着草绳就奚落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还去卖鸡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不成……”
她说着说着,就难受了起来,草绳也不搓了,回屋里去骂了这些天只知道躺在炕上,衣裳不洗,饭食也不做的女儿雁姐儿,
“看刁银娣家的二姐儿,人家比你还小,这么冷的天,又挎着篮子去卖鸡子了。
看人家多能干,你躺在炕上,就知道啃你老子娘的。”
张妈妈这会,是真羡慕刁银娣了,有个女儿这样做活。
躺炕上的雁姐儿不吭声,任由她娘如何骂。
卖鸡子能有什么出息,她要进府里,去谋前程。
她也要穿上绸子衣裳,像秀珠回来学的那样,府里姑娘身边伺候的,穿的都是绸子衣裳。
都是一个娘生的,凭啥秀珠能进府,她进不得?
她张雁姐说啥,这辈子也要同那些人一样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梁堇来到了夜市,此时这里人不多,再加上她今个来得早,天又冷。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煮羊头的刀疤脸,用竹笊篱捞着大锅里煮的软烂的羊头肉,白色的炊烟冲淡了空气中的寒冷。
梁堇跺了跺冻得有些麻木的脚,找了一个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