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给了镇安王和乌思王好时机,让他们有借口联合起来一举荡平他。要夺天下,必须天时地利兼顾,枪打出头鸟,他何必牺牲自己给别人创造时机呢,所以必须忍,三王之中谁最沉得住气,谁就能笑道最后。
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这回是切切实实感受到这种痛了。婉婉满含希望,他不能让她伤心,也不敢把局势分析给她听。这次能不能接她回去还不知道,那个时而机敏时而癫狂的皇帝,谁也摸不准他心中所想。
他只有抱着她,让她坐在膝上。她这么好,给他准备吃穿,就像普通的妻子一样。他几天没合眼,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累,唯恐相处的时间太短暂,睡觉都变得奢侈了,他不敢。
本来说好了一块儿吃中秋筵的,结果那桌席放在院子里,最后也没去动。叫人端了炕几来,简单用了两口,两个人便在窗前的罗汉榻上歪着。月亮又大又圆,挂在中天,照得人心上惶惶的。婉婉让他枕在她腿上,她一下下捋他,像捋那两只小松鼠一样。
“才大婚那会儿,我一点不愿意嫁给你。”她低下头看他,“可是现在,我又觉得不后悔了。”
他嗯了声,“为什么?”
她咧嘴笑,露出一排糯米银牙来,“因为这世上,除了你,没人配得上我呀。我常想,要是换了个驸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也许你正安安逸逸和他喝着酒,看着月亮。”他有些落寞地说,“用不着担心被迫分开,也不必经受大风大浪。婉婉,有时候我也后悔,当初不该一心尚主。结果害了你,叫你一个人这么悲凉。”
婉婉却不喜欢了,“是你后悔娶了我吧?”
他急着要辩驳,她却捂住了他的眼睛,“好了,睡会子吧,咱们有的是时候说话,不急在一朝一夕。”
他实在是累了,想着略歇一歇,结果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这一夜很太平,锦衣卫把消息报进了西海子,皇帝大概正忙着修炼呢,并没有加予理会。婉婉和他起了个大早一同觐见,结果在太素殿等了一上午,直到中晌才见崇茂出现,笑着给他们见了礼,请驸马爷到东岸的凝和殿说话。
单叫他一人,婉婉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追问崇茂,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在这里静待,自己去去就回来。
崇茂引他过九孔桥,态度看上去很恭敬,但毕竟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他曾经试探过,不容易买通,就放弃了念头。一路寂寂无言,下了桥堍后,才听见崇茂道:“王爷留神,万岁爷今儿龙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