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的一番势力,盘根错节,而萧何意才刚刚站稳脚跟,想要动摇其根基,谈何容易。
故而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征战之事,届时收复失地,击退勤王之军,待局势稳定下来,也好腾出手来对付周进。
念及此,萧何意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这战,又该打到什么时候,而他与周进之战,又会落下个什么结果,又有谁能笑到最后。
最坏不过是斗得个鱼死网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世上,到底是黑暗吞噬光明,还是光明照亮黑暗?
萧何意睁着眼,想要看清这眼前的黑暗,可不论如何瞪大双眼,那一束眸光总被吞噬殆尽,只剩下满眼的茫然无措。
可似乎,他又能看见些什么。
便是在目光所及的一片漆黑之中,向他缓缓而来的绿色身影。那身影总是盈盈地笑着,眉眼弯成了月牙,可上挑的眼角又为这本是清丽的容颜添了一丝不经意流出的媚意,一份风骨。
顾盼生辉,那眸光竟是比暗夜里闪烁不断的独星还亮些。
“阿蔓……”萧何意回想起这脑中的身影,竟是把适才的一切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他微微勾唇,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呼吸均匀,萧何意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有座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有一绿衣女子。
女子转过头去,又是那抹熟悉的笑。
……
既已到了这巍原关,便也不能再如在京州城是过得那般闲适了。
苍州及巍原关一带的地形及气候条件,与边关很是不同,故而萧何意刚来此地,头一件事便是要适应。
好在战事不算紧迫,如今朝廷又调兵五十万来此巍原关,该急的应当是勤王与段之忠他们。
除研究此处地形,练兵之事亦时刻不敢懈怠。
而几个月来,萧何意对巍原关一带的地形熟悉了七七八八,不时又与沈宁安及周进等人商讨谋划作战之事。
萧何意与周进似乎都忘却了那日接风宴的事,似乎本就没有发生过此事似的。而在这些日子里,二人倒也算和睦。
然事实如何,那便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了。
这日,众人又在沈宁安的营帐中商讨军情。
“如今勤王在这苍州城里,有多少守城兵力?”沈宁安看着有些散乱的沙盘,转头向周进问道。
“约莫……三十五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