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宫监冷笑,“进来了还想出去?你以为这是市集,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不走也行。”她扒着门缝说,“我不要俸禄,每月给我一升米。给了我就不走,要是不给,我就算跳墙,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到最后内侍省终于服软了,毕竟很难找到第二个愿意伺候罪人加痨病鬼的傻子,一升米就能解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这升米,禁苑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屋里不再每天都充斥着药味,隔三差五会飘出小米的清香。长情在廊庑下生炉子炖粥,李瑶就和她一起蹲着,捧着脸颊等锅里翻腾。
苦难特别容易催发友谊,两个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长情盯着他的脸说:“我以前真的见过你,想不起来在哪里了,但是绝对见过,我不扯谎。”
他还是淡淡的模样,“也许是梦里……不管哪里见过都不重要,要紧的是当下——你的粥开了。”
她呀了声,滚粥顶起锅盖,慌忙去揭,蒸汽烫手也没舍得把盖子扔了。
烫伤的那块皮肉很快红起来,他起身便去舀冷水。井已经封了,屋角有口巨大的缸,缸里蓄满雨水,是他们平时用来洗漱的。水面上浮着的那只瓢年代久远,底部有个小孔,舀水时间太长会漏光。他拿手堵着那眼儿,让她把手浸泡在瓢里,她浸多久,他就堵多久。
长情有些感动,悄悄瞥他,他垂着眼,一派文人的清正之气。大约发现她在看他,眼睫轻轻颤动了下,欲抬眼,又没敢,只是慢慢红了脸。
心头忽然通通急跳起来,那种跳让人觉得疼痛,让人续不上气来。她慌忙缩回手道:“好了,已经不疼了。”逃也似的躲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