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足以让他彻底和‘国党’决裂。
三月下旬,邓仲元被刺杀。
四月初。大总统府邸就颁布了一条命令,让陈炯明一个月内筹集500万军饷,军队参加北伐。广东的财政早就在攻打桂系军阀的时候,就已经被掏空了,加上四月份是春荒时节,农税无法征收。只能附加税,或是摊派。可之前的两年内,广东接连大旱,百姓困顿无比,这是逼着陈炯明当恶人。当广东所有百姓的恶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处理和‘国党’决裂之外,无路可走。
加上北伐他本来就不支持,在邓仲元活着的时候,他还能从邓仲元的劝解中,强压心头的怒火。可邓仲元的被刺,接着强征暴敛的作法,彻底激怒了陈炯明。之后,大总统府邸很快就下达了决定,撤销陈炯明督军,粤军总司令,省长等职务,只保留一个可有可无的陆军总长。广东不过是一个省,要陆军总长干什么?
驱孙,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这是压迫陈炯明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是让他忍无可忍的原因。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孙大先生虽然被驱赶出了广州,但‘国党’很快就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连邓仲元的死,都成了他预谋已久的阴谋。
这种颠倒黑白的作法,让陈炯明感到恶心,为一个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讲的,全部都是用谎言堆砌起来的政治团体而感到悲哀。这是一条可怜虫,熟悉的人都知道,陈炯明是不可能对邓仲元下手的。这不是政治对立的关系,他们是政治盟友。只不过邓仲元在他和孙大先生之间斡旋,希望弱小的‘国党’内部的力量能够集中起来。
就这么一点可笑的想法,却成了邓仲元最后不得不死在‘自己人’手中的结果。
良久,陈炯明自言自语道:“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可笑的信任!”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陈炯明这才回过神来,并没有回头,还是依然屏窗揽望的样子:“没事的话,让我静一静。”
这根本就不像是命令,而是一种心力憔悴的祈求。对于陈炯明来说,主政广东对他来说是人生的巅峰,也是人生的最大考验,可事实上,他已经到了快要被压垮的地步了。
“大帅,港口那边情况不太对劲!舰队没有任何督军府的命令,却戒严了,情况很紧急。”
“嗯……”
自从广州拥有了海军之后,似乎给人一种兵强马壮的假象,可只有拥有决定权的人知道,海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说法。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