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督军的私人包厢,没有大杂物间的那种混合的气味,汗味,酸臭味、甚至尿骚味,要是真的在这种环境中,度过漫长的八个小时,估计王学谦下车的那一刻,也不会精神奕奕的了。
迈腿上车之后,王学谦随口问了一句来接人的司机:“陈布雷回来了吗?”
“陈先生昨天发来电报。刚刚从宁波登船,估计最晚后天会抵达上海。”
“他找到住处了吗?”
“这个?”司机不过是下人,陈布雷登船的消息也是他从伍德口中无意间听到的,可找房子这么私人的事,估计陈布雷也不会麻烦伍德。自己代办了。
王学谦挥手让司机下车,嘱咐道:“你自己回去,告诉伍德,让他准备一间距离西摩路不远的小洋房,不要太大,但是要住着舒服。”停顿了一会儿,他喊住了下人补充道:“能买下来的话,让伍德买下来,房契先让他收好。”
在杭州,王学谦让陈布雷回了老家,将幼小的弟弟和子女接到上海居住。
已经是鳏夫的陈布雷,家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一大家子都是孩子,少不了要找老妈子,甚至会从老家带来老人,帮忙照料家里,房子小了,确实住不下。
而在上海,普通的石库门房子,都不是太大,住这么多人,肯定不合适。
法租界倒是有不少合适的房子,但是相比英租界,法国人的治安确实让人够呛。
在火车上昏昏欲睡的过了七八个小时,钟文豹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笼一样难受,这一下火车,可逮住机会了,嘟哝着:“不过是一个臭教书匠,少爷,你对他也太好了。”
也许是文人和武人之间,互相不对眼的不和。再说了,钟文豹从陈布雷那双小眼珠子看到的目光是不屑的,无视的,甚至是怜悯的同情。就像是这老小子看家里的小黑一样。
说明一下,小黑是一条拉布拉多犬,整天喜欢泡在厨房里,堕落的已经快跑不动了。
王学谦笑道:“陈布雷可是个好性格,难不成他还骂你了不成?”
就陈布雷的战斗力,和钟文豹动手,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再说了,陈布雷也不傻,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可耐心好,并不是表示陈布雷会不招钟文豹的厌恶,很显然,钟文豹就忍受不了,陈布雷看他的眼神,甚至还不如看狗来的欢喜。
要是陈布雷在边上,肯定要辩驳几句。看狗,至少还摇尾巴。你钟文豹要是能在看你的时候,也摇几下尾巴,他也不会介意眼神中多一些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