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双眼也发光：“咱们边军的家属也有不少人饲养着牲畜，但是养的不多，大商人不会有兴趣来收。若是官府开了收货站，那我们那些少量的羊毛，也能卖进收货站里。这也能解决不少边军家庭的生计。”</p>

王楫仔细一琢磨，果然好计策：吃点羊毛差价赚钱，只要把下属管严一点，别让他们恶意把收购价压得太低，这就能成为一个善政。不但不会落下恶名，反而落下美名。</p

他正在琢磨这事呢，就听到李道玄笑道：“王大人肯定在想，你把下属管严点，别让他们压价伤民。”</p>

王楫：“咦？少侠看来很懂这个。”</p>

李道玄：“这个我还真懂，不论你管得多严，都会有人中饱私囊，恶意压价伤民的。想要杜绝官方收货站恶意压价收货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p>

王楫虚心求教：“何法？还请少侠教我。”</p>

李道玄：“不要让官营店垄断，给民间私营羊毛收货站的权力。”</p>

王楫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咦？</p>

李道玄：“牧民们不傻！如果官方的收货站压价太凶，牧民们自然会去民营的收货站里出货，官营店就会收不到货，想中饱私囊的人自然就捞不到钱了，只能把价格又抬起来。这就叫市场的自我调节能力……同样的道理，如果私营店恶意控价，你的官营店只要把价一抬，私营店就会赚不到钱。”</p>

王楫恍然大悟：“有理。”</p>

李道玄：“当然了，还会有官私勾结，一起压价的可能性。这事情做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冒出来，但我相信一省巡抚，不会是无能之辈，一定能解决得好这些问题。”</p>

王楫：“受教了！少侠好见识，那本官就这样试试看。”</p>

几天后……</p>

丁启睿回到固原，向三边总督洪承畴汇报了宁夏之乱的经过：先前的消息是误报，银川边军并没有造反，只是聚集到宁夏府城下鼓噪讨饷。自己率军到了宁夏城之后，出面主持公道，把王楫和边军将领邀请到一起，坐下来谈判。</p>

最后，宁夏巡抚王楫从商人那里借来了粮饷，垫付了边军的军饷，采取了一系列内政方面的措施筹措粮饷，争取在不久的将来，不依赖上面的输血，靠本地财政弥补上这个巨大的窟窿。</p>

洪承畴听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嘛……这件事压下去了终究是件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