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带着一种极不正常的红晕,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沈景翊愣住,想不到她真病得这样严重,只能竭力压了压火气,走到她身旁坐下,开口便质问:“你居然只让香儿做一个侍妾?”
面对指责,宋书意只淡淡回了一句,“这是祖母的意思!”
沈景翊不满,“你不要找借口!香儿她救过我的命,还辛苦为我怀了孩子,若你大度一点,再坚持一些,难道祖母她还会驳了你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
宋书意静静看着他,一边还要按住自己不冲上去给他一个耳光。
自己倾慕多年的人就是这么个蠢货?
但其实沈景翊并未变,变的是宋书意对他的感情。
“即便孟姑娘是清白人家,但还有另一个问题——国丧!”
沈景翊皱眉,觉得宋书意纯粹是在狡辩,“一年的国丧期已经过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宋书意严肃:“可孟香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
沈景翊慢慢反应过来,面色渐渐发白。
宋书意继续:“你我成亲那日,先帝突然驾崩,北狄来犯,你直接被调去了前线,如今一年的国丧刚过,你便从战场上带回一个怀了四、五个月身孕的女子,夫君可想过后果?”
沈景翊面色又白了一分,他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抬姨娘是一定要去官府报备的,到时候五个月后就生了孩子,势必会引起注意。咱们沈家本就商贾出身,在朝中人脉有限,那些文人的笔杆子一个比一个毒。”
“到时他们会怎么说?说沈小将军国丧期间在军营里玩女人?夫君就不怕,你的同僚趁机将一些战场的失误都推到你身上?”
沈景翊被说得后背直冒凉气。
商贾之家走仕途本就不容易,要不是娶了内阁首辅的嫡女做媳妇,恐怕处处受人轻视。
但他仍有一些不服气,刚想像以往一样反驳“那不是还有你们宋家替我在朝中游说嘛”。
可当他对上宋书意那双沉静中带着漠然的眼神时,又有些说不出口了,只能讪讪道:“看来暂时只能这样了。”
宋书意又将一串钥匙推到沈景翊面前,“这一阵子我身子不适,无法处理府中庶务,可能要麻烦婆母了!”
沈景翊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合适人选,“放心,府中有能力的不止你一个!”
宋书意心里冷笑,他不会以为处理沈家上下几百口人的衣食住行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