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外婆给我了我一块钱,让我开学了买本子,剩下的钱,给了母亲十块,余下的自己放枕头边了,当然是她指挥着我的母亲帮她做的一切。
五天液体输完了,外婆比之前好了一点,能吃东西了,于是她自己做主不输液了,只吃药,不过那个药,医生二哥那里只有一瓶,县里都没有,那还是二哥一个堂叔从北京给当初的二哥的父亲买的,他觉得很有效果,就留了一瓶。
医生二哥建议父亲可以让人从北京帮忙买几瓶回来,有富裕的话,他还想放一瓶在家里,万一谁用的到呢?
父亲一听这个话,也没好意思让医生二哥找他堂叔帮忙买药,左思右想,他想到他的一个四堂弟,在北京当兵,好像是通县还是哪里的,赶紧写信给他,看看能不能帮忙买一点邮寄回来。
父亲的这个四堂弟,是我的三太爷家的,也不算不亲,和县城那个二堂大伯、生病的三堂大伯是亲兄弟,父亲写了信,等收到回信说能买的时候,父亲就给四堂叔汇了钱过去,等着他买药后给邮寄回来。
外婆按时吃药,也能吃一点饭,不过需要喂,大都是母亲喂饭,有时候小妹也跟在后面,端着她的碗给外婆喂饭吃。
正月十七,开学了。
经过我们一家几天的“思想斗争”,决定我还是继续先在田家庄上学,等以后再说。
早上,我和姐姐一起吃饭,姐姐他们已经从我们村里中学搬到了公社那边去了,然后我们俩一起都从家出发上学,只是她往东走,去公社那边上学。我往西走,去田家庄小学上学,好在学校在东头,从我家这里走过去,也不是很远,大约走一个小时。
中午姐姐带饭,或者买点东西吃,而我,则回外婆那个房子里,自己煮挂面吃,前两天商量好后,母亲已经教我如何煮面吃了。
晚上放学,我再走回家就行。
很多人不知道我外婆在我家生病了,她不许我母亲跟人说,外婆也不让我跟人说,只说在我家住着呢那种。
于是,在1978年的这个早春,我开启了我的“走读”生涯。
刚开学的时候,早上出去天还发黑,我都是用围巾把头包住,只露眼睛出来,姐姐告诉我半路不许跟人说话,别人跟我打招呼,也不许回答,我点头答应,其实她不说我也怕的。
晚上放学,我都是先回外婆那里,看看门锁好没有,然后再一个人悄没声的走小路回家。
不过春季还好,除了风沙大,冷之外,田野里没有庄稼,几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