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天,革委会按照他们了解的情况,开始发放救灾物资,有帐篷、油毡、塑料布、竹竿,有被子、毯子、盆、锅等,还有挂面、面包、压缩饼干什么的,我们那条街,发到的东西不多,邹元庆家最多,被子、毯子、塑料布还有吃的一堆,其他人家有的给点挂面,有的给点压缩饼干。
我家、二叔家、张老太太家、家都没收到,毛都没有。
人是私心的,任何人都有,也能理解,不过接受度就天差地别了。
只是当我们不得不面对不能改变的现实的时候,只有当做不在意,或者假装不在意,除非不想活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愿意情愿赴死?
我家和二叔家的窝棚拆了,重新搭了一遍,把所有的檩子、椽子都用上了,形成一个四方的小房子一样的,两个板柜都搬出来了,放窝棚边上,当做墙,不过柜子的最外面用干草秸子扇好,防止浇湿了;中间把四个门板都搭起来了,我们五口人能挤下,二叔家也是,五口人挤在四个门板上。
窝棚上面,除了最初的席子,上面用干草秸子跺了一层,最上面覆盖的是从地里割来的“万根草”(此处为发音),长长的宽宽的叶子很能遮雨。
外婆家的窝棚,父亲带着姐姐也去整理了一遍,外公担心他的“寿材”被雨淋,父亲帮他也用草扇好了。
父亲还给外婆搭了一个土灶,方便做饭用。
二舅舅没上班,一直在家,他帮忙照看外婆外公,我们大家还是比较放心的。
慢慢的,通电了,各种通知也来了,受伤的人被拉走去治疗了,邹元庆家的娘俩也是被拉走了,但是据说没在一起,听说明香去了河南,她娘去了津市。
其他的我认识的人,应该没有受伤的了。
于是,我们这些人,天天的看着天亮,吃饭,捡石头,筛细沙,打草......
日子慢慢的过着,不管平顺还是坎坷,只要喘着气。
我们打草分成好几部分,喂猪的草,不能将或(将就),因为出了问题是自家承担后果的;二是晒干了交给生产队换工分或钱的草,这个也不能不好,但是可以第二好,不能不好的原因是收草的人如果说不要,那么这个草就废了,换不了工分换不了钱,烧了又太不值得了;第三四那种“万根草”,可以晒干了打帘子或当苇链放房顶用,这个草好打,很多,但是会割伤手;第五种就是随便的草,拿来晒干剁碎,和黏土混合起来和泥用,很结实的。
草背回家,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