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平挨打,比上次严重多了,他几乎不能动,父亲和二青把大平放了下来,不敢铺褥子,只能趴在炕板上,前胸的伤稍微轻一点,其他地方都很重。
父亲想去找我母亲的那个亲戚的赤脚医生,二叔不让,说没钱,如果命大,就活着;如果该死,就死了,需要偿命,他自己一个人担着。
二婶婶也不敢说什么,只会在一旁哭。
后来母亲跟过来看一眼,气的没办法,各个都该打,包括我二叔。
母亲自己出去了,没带我和姐姐,晚点她又回来了,手里拿个瓶子,去了东屋,递给我二婶婶,让她帮忙上药,就是我头磕破了上的那种白药粉(消炎粉),她自己去赤脚医生家买的,说是我把手割破了。
二婶婶给大平上药,一边哭,一边上,眼泪滴在伤口上,看到大平激灵激灵的,可是那家伙居然不哭,就咬牙扛着。
父亲知道,大平如果改好了,就一定没问题了;如果改不了,估计是个大盗,才十岁的孩子,一声都不哭,其实不太正常的。
晚上,二婶婶没心思做饭,就只会对着大平哭;母亲熬了玉米糊糊,叫上所有的人都去西屋吃,给二婶婶和大平端了两碗过去。
二叔生气,呼呼的,但是没影响他喝粥;而父亲,只喝了半碗;二青也只喝半碗,三星喝了一小碗,不过不哭了。
二婶婶开始没喝粥,母亲劝她要喝了,晚上她得看着大平,不要发烧了,大平把粥喝干净了,问他还喝不喝,摇头没要。
晚上大平发了烧,从我母亲那里找了两片安乃近,吃完了就又睡了,初三就不烧了,伤口也没发炎,只是身上一条条白色的。
二青不出去了,就在炕上陪着大平,三星在炕头,俩个大的在炕尾。
初三下午,三个少爷的奶奶和叔叔来了,一看大平受伤了,哭天喊地的,非要跟我二叔打一架,二叔没理他们。
但是架不住越闹越厉害,招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才知道我二叔把大平打到躺倒了,人家娘俩非要把三个孩子带回去。
二叔老神在在,“可以啊,只要他们的妈同意,你们就可以带走。”
“不,绝对不!你们走!滚出去。”二婶婶一看满院子的人,过道屋也站了不少,屋子里是近处的邻居,终于爆发了。
后来娘俩一看形势不对,就准备大闹特闹,他们怕过谁?他们是革命烈士的家属,(二婶婶的丈夫是这次革命中丢了性命的,不过不是烈士)二青趴到他叔叔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