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荣记下手。控制了荣记,就等于是掌控了龙城的经济命脉。
但这也只是看似简单,实施起来十分困难。
空知秋无意间得知荣升的身世,想借由这个孩子同时牵制荣家和藤家。这样一来,荣记受他钳制,就连锦绣布行也会受他掣肘。
还有,他一直怀疑彩蚕一事是藤家在背后故布疑阵,迷惑他的双眼——这便不得不提那一年他派去藤家后院的忍者带回来的那条紫色的彩蚕。
这几年,他一直留着那只紫蚕所产的蚕丝,还特意叫人用紫蚕丝编织了一条细手绳,被他戴在手腕上。
那之后没多久,彩蚕之风在沪市盛行。他便自然而然的以为藤家的后院是培养最初那批彩蚕的基地,而藤家的女主人是想垄断彩蚕养殖业,最后被他的人发现才不得不对外放出彩蚕存在的风声。
可是后来,空知秋再没有找到哪一条彩蚕所产的蚕丝有那一团紫蚕丝好。
渐渐的,他就开始怀疑,藤家根本就没有将彩蚕的真正秘密公之于众。
从各个方面考量,对他而言,江映雪远没有荣升有利用的价值。
但有总比没有好——
柴房内,金潇潇与江映雪面对面。
金潇潇将江映雪的狼狈尽收眼底,似乎不管怎么看、看多久都不会觉得厌烦。
她冷嘲热讽道:“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雪皇小姐,居然会沦落到今日这副模样。你说现在将你丢到大街上,有谁识得你?”
江映雪唇角一勾,还她一抹冷冷的嘲笑,并反唇相讥:“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帮日本人做事,现在的你与卖国贼又有何异?”
金潇潇稍一被激,就变了脸色。她还是那么受不了刺激,不过比以前好的是,她现在多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惨然一笑,不知是嘲笑江映雪,还是在自嘲,“说不定不久之后,你也会跟我一样,受制于日本人。”
“受制于人?”江映雪嗤之以鼻,唇边挂着冷笑,眼中尽是浓浓的嘲讽,“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我可从没从你身上看到一点儿勉为其难的样子。”
金潇潇脸色倏然变冷,口气冷硬几分,“良禽择木而栖,我这叫识时务!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将来不止你我,就连你的丈夫,你身边所有人都会成为卖国求荣的走狗!”
“哈!”江映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千万不要拿我们和你比。”
纵使江映雪此刻蓬头垢面身形狼狈,但眼中的冷辉却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