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缩了缩,脑袋又垂下了几分。
他想了想道:“就和招州吴家一般,绝不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皇帝看向秦修仪的目光复杂起来,脸上的疲惫之色也更加浓厚。
他再次无奈地闭上眼睛,冷冷道:“贺亚晋刚在朝会上辱骂君父,当夜便满门被杀,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这是朕派人做的吗?恐怕吴家的惨案也会联想到朕头上吧?你......唉......这么多年了,你真是没半点长进!”
闻言,秦修仪惊恐万分,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磕头不止道:“微臣愚钝,辜负了陛下的厚望!请陛下恕罪!“
皇帝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更不用说降罪于他。
他直截了当道:“贺亚晋因爱妻新丧,出言无状,当朝辱骂君父,朕宽宏大量,未予严惩!他回府后自知罪孽深重,悔愧无地,畏罪自裁!阖府上下伤痛欲绝,俱随家主而去,你可明白?!”
......
“微臣......明白!”
御书房内的温度似乎陡然间下降了不少,秦修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皇帝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忽然笑道:“现在朝中与朕一条心的人已经不多了,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秦修仪心中一喜,受宠若惊道:“微臣誓死追随陛下!”
皇帝点点头道:“去吧!”
贺亚晋回府后,便一直呆若木鸡坐在房里,下人多次催促他用晚膳,他也置之不理。
金殿上发生的事情府里下人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都暗自感到庆幸。
幸亏皇帝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圣明君主,否则此刻恐怕他们都已人头落地。
贺亚晋在房中一坐就是四五个时辰,直到夜深人静,他才缓缓站起了身子。
衣架上是贺夫人为他缝制的新衣,可惜新衣还未制成,她就匆匆离世了。
贺亚晋伸手抚摸着柔软的布料,两行清泪瞬间奔涌而出,泪眼模糊。
他扯下新衣死死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他曾经深爱的妻子。
贺亚晋悲泣道:“怜儿,我是不是老糊涂了?陛下......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昏庸......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近年虽然行事荒唐,但国事艰难至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难辞其咎!
我如此以下犯上,陛下念我一片挚诚,居然不杀我,足以证明他还是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