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居然没有死?
燕丹良久才确定那略带病态的廷尉,不是新换的官员,而真是李斯。
——
翌日
雪风已经停了,自韩非下狱开始,这些天许栀一直没有好生休息过。
她的意识尚在迷迷糊糊,却听到门外的絮絮叨叨。
谁一大早就来叫她??
“人不休息会死的。真的会死。”许栀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公主。公主,先生已经在宫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了。”说着,阿月又扣了扣她的门。
先生……
许栀还想慢悠悠地爬起来,等她渐渐清醒后,她想起来,昨晚蒙恬告诉她说:大王许了张良为公主之师。
古人上班真积极。
这连个专门的拜师仪式也没有,张良直接来她宫门前,看起来就很随便,当她的老师并非是张良被指派的主要工作。
她又想起来书房的书案上有一堆见不得人的竹简。
她瞬间精神起来,赶紧爬起来,喊了阿月,忙乱地把它们收起来。
“公主,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啊?”
“放在竹简最多的那格子旁边,放隐蔽一点。”
“诺。”阿月指了指那一摞竹简,根本看不见她写的那些东西的痕迹了,“公主,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
当许栀着装整齐之后,又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
“先生?”
当许栀迈出殿门,看到张良的时候,她着实觉得这场景很有意思。
许栀从来没有见过张良穿深色衣服,这一身秦国官服,令他看起来沉稳内敛了许多。
这一次的见面不似上次在庭院。
许栀一旦发现对方散发出善意,自己也会开始相信对方,并且她觉得自己已经多少知道张良的性格,她便不再忧惧他了。
尤其是调侃张良,这令她觉得非常有意思,也算是调剂现在紧张的气氛了。
等到身边只有他们两人之后,许栀走到张良面前,抬起一张很欠揍的笑脸。
“先生不是说死也不会进我的宫?怎么还是来了?”
张良本来并不是今日要来报到,而是昨日发生了燕丹与昌平君之间的龃龉,他得到嬴政的指令提前入了宫。
看着嬴荷华,张良了然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也能够很自然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