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龙脸色愈发难看,但依旧还是沉声继续道:“最后一点,听说你对火铳也颇有研究,我们可以出高价买你的那些图纸。”
“呵呵。”沈无言撇了撇嘴,冷笑道:“这可一点都不公平,我给你们出银子,然后你们在拿我的银子买我的图纸,你当真是太美了。”
“全部杀掉。”罗文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刚起草好的条约撕得粉碎,冷声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识抬举,严大人怕你,我可不怕,离开京城我便是自由的。”
“你觉的你能离开京城?”沈无言淡笑道:“你的那位严大人怕是早就盼着你去死了,如今正好有这一石二鸟之计……。”
沈无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罗文龙也是一脸的不屑,同时刚被收起的火铳,也同时指向罗文龙。
露台上的这些变化似乎对于在含烟楼内的诗会没有半点影响,诗会早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好诗好词频频出现。最终在宋谦的一首离恨天,将今夜诗会推到了。
虽说有一部分文人私底下也在议论,之前沈无言那篇木兰辞比之今夜所有词的水平都要高出不少,但也并未拿在台面上去说。
宋谦却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他只用知道过了今夜,宋谦这名字便真正的走出宋言知的阴影,至于沈无言……他不屑一顾。
站在高台之上,宋谦接过柳含烟亲自斟的酒,回想之前那场诗会,柳含烟第一个叫的不是自己,而是沈无言,所以今天他准备让这位不识抬举的含烟姑娘懂些事。
接过酒杯,宋谦并未喝,而是在柳含烟尴尬的表情之下,缓缓将酒全部倒掉,然后自己在亲自斟了一杯,微笑道:“那杯应该是沈无言的。”
声音很轻,只有柳含烟能听到,但是这位自傲的姑娘已然听出其中含义,只是她又能如何?如今眼前这位才子已经非同往日,若是自己没有顺着他,那么未来却也不知会被如何书写。
话语听不到,但宋谦将那杯酒倒掉却是事实,一部分本身对宋谦就没有好感的文人,此时也有些不满,但碍于对方的声势,也只能沉默。
与露台上的凄冷相比,含烟楼内简直是温柔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今年会试第一第二名似乎也盖不过宋谦的光辉,一切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
高台上对木兰辞、石头记高谈阔论的宋谦,座上对宋谦大家赞扬,又不免提到那位占据这些佳作,而不知羞耻的某人,又是骂声不断。
只是对于这些,沈无言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