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就接下了,这个来钱的途径是正当的,不怕人指摘的。要不然,人家就会怀疑了,说你们这上学着呢,拖家带口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总得有个理由迷人的眼睛。
朱有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给找了这么一个兼职。
转天四爷就去夜校,跟人家沟通这个时间门。夜校是希望每天晚上两人至少得去一个人,固定一个班给两人带。每天晚上两个半小时,算三节课的课时。一节课给五毛钱,三两粮票。那三节课就是一块五,九两粮票。一周七天,是十块零五毛,另外有粮食六斤三两。
这个钱和粮食养活家里的一老一小,那真真是足够了的。
回来这么一算,韩翠娥的心才算是松快了,“那这一个月只夜校挣的,也跟你们的工资差不多了。”
是啊!我们上大学另外有补贴,足够用。再加上这个钱,您有啥可愁的?
自打来了省城,好像韩翠娥的心都没踏实过,总觉得她成了负担。
可这咋能是负担呢?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啥也影响不了的。
韩翠娥又问:“会耽搁你们念书不?”肯定耽搁时间门!
那怎么办呢?也不光是自家这样,谁家都不容易。这不都叫这一代人给赶上了么?
该到报名的日子了,早上起的早,先把家里给打扫利索,把门口给清理了。韩翠娥做饭,桐桐给孩子穿戴洗漱,跟孩子说好,爸爸妈妈得‘上班’去了,跟以前一样,乖乖在家,听奶奶的话。
各忙各的,忙完了,简单的吃了一口饭,韩翠娥还问:“要去报名就换身新点的衣服……”
清扫完院子,四爷身上还沾着土。这会子拍了就行。
刷了锅,桐桐的袖子还卷着呢,胸前还有些溅上的湿点子,那又怎么样呢?
包一背,这就走吧。没那条件讲究了!
骑车带个人,天天这么着也不行。桐桐就说,“回头还得再买一辆自行车。”
行!再买一辆。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学校,来报名的果然是什么样的都有。有胡子拉碴满身补丁的,有穿着齐齐整整,一看就是才十七八岁的。一个个的背着被褥,手里拎着网兜的。
谁有人送呀?不都是自己来的吗?
进了学校,还不习惯于叫同学,一张口就是:“同志,跟你问个路。”
但这个氛围还是叫桐桐觉得好生轻松,她从自行车上蹦下去,把四爷的包给他,然后朝东指了指,“我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