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忽然变得惴惴不安,怕他多想,或者觉得被冒犯。
在她不安的这一秒,听到他语气依旧如常:“这个文件夹里的照片也是拍的校内活动。”
他打开了她选的那个文件夹,投放到投影屏上。
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微不足道的一秒,她稍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也因此慢慢减下来。
她的注意力也回到了投影屏上。
虽然这些照片还是学校里的活动,但是和刚才的照片肉眼可见的不同。她不懂摄影,不懂专业的光影构图,但她是能感觉到他的照片和别人都不同。
看着一张张照片放映下去,她想到那些听说过的与他有关的事,当初社团招新还没正式开始,摄影协会就亲自去请他,希望他加入。
他拿过许多国内国际摄影奖,那会儿他才十六七岁。
听到这些事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陌生感,没法把别人口中的陆辞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她认识他很久了。
每天都穿过远远的走廊经过他的教室,或者从课间操的队伍里慢慢向他靠近,每个能够看到他日子,都会想方设法地看到他一眼。
后来他们同在一间教室,也曾坐在回头就能看到他的座位。
在他获奖的十六七岁,他就在她的世界里。
她见过他和男生走在一起时懒怠的笑,像个坏学生。
见过他在篮球场上自信笃定地远远投球,扬起的弧度张扬又肆意,浑身意气风发。
也见过他握着笔低头认真看着试卷,脸上写满专注,锋利的眉眼因此冷沉,没人能够分走他的神。
他在一朝一夕融进她贫瘠的前半生,她的每一个孤独无助的夜晚,都是靠着去想那些与他有关的瞬间,让自己灰尘仆仆的世界看起来明亮一点。
可是即使朝来暮去,三年又三年,她触摸到的也只是他的一个碎片。
放学的铃声一响,他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
她和所有人都一样,看到的只是他愿意被别人看到的那个侧面。
就像她曾经以为他很喜欢打篮球,因为很多次见到他都是在球场,直到体育馆的那个傍晚,他说只是打发时间。
她一直想看他拍的照片,从别人发出来的他的获奖作品里看过一两张。但是即使领略过他的照片,也无法把他和别人说过的传闻挂上钩。
到了这一刻,她坐在他的身边,由他亲自将这些照片放到她的面前,她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