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面上的神情柔和下来,伸出手,轻轻将他眼角的一滴泪抹去。赵宝珠见状又是一阵羞恼,不好意思极了。见他臊了,叶京华便没有多说,将一小碟金凤牛乳糕推到他面前,柔声道:
“吃吧。”
赵宝珠点了点头,闷头吃起来。虽然鼻子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气,但吃的还是很香甜。叶京华见他小猪似的吃着,神情更加柔和,垂下头静静地为赵宝珠布菜。
“好吃吗?”
“好、呜,好吃。”
“再尝一点这个。”
同时,在屋外侧着身注意屋内动静的李管事偏过头,朝身后的方勤、邓云点了点头,低声道:
“他们好了。”
方勤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而在他旁边,邓云的神情却有些恍惚。李管事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又怎么了?”
邓云这才骤然回过神,疑惑地看向李管事,道:“李管事……他们怎么、怎么那样闹别扭?”跟两口子似的。
李管事看向他,嗤笑了一声,隔空指了邓云两下:“行行行,等到你回过神,我吃桃吐的核都能长成树了!”
邓云闻言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又没完全懂。方勤也有些好笑地抬起眼,伸手拉住他:“走吧。”
李管事也嫌弃地摆摆手:“快快将他拉下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方勤于是拉着邓云走了。李管事背着双手,一直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面上的笑意在缓缓淡了。他转过身,往屋里看了一眼,见了今天这一场,他愈发觉得自己昨日的决定是正确的。叶京华如何对赵宝珠,他都看在眼里,愈是到这春闱这一坎的跟前儿,越是不能出乱子。
至于之后的事,大不了他拼上这把老骨头,向少爷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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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春闱开考愈近,叶府连同着整个京城上空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叶府上下也忙碌了起来,除开笔墨纸砚,还要准备一应在号舍中需要的吃食物品。要知道春闱可是要考整整九日,呆在那小小的单间号舍之中,吃食全得考生自带。厨房正热火朝天地准备耐放、易克化的各类饼面糕点,放进一只足足有二层高的食盒之中。
另一边,叶京华却始终如常,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待赵宝珠找到叶京华时,他正仰躺在一架子青色的藤蔓下,面上反盖着一本书。
在睡觉吗?
赵宝珠心想着,悄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