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陈泊桥边转身边说,他走回去,绕过车头到驾驶座边,微微俯下身,敲了敲车窗。
裴述随陈泊桥地靠近了些,看着车窗降了下来,章决的脸从窗后露了出来。
章决看上去也有点糊涂,不明就里地看着陈泊桥,问:“怎么了?”他和裴述印象中一样苍白,不过头发长了,挽在颈后,说话声音也依然那么轻,裴述差点没听清。
“不下车?”陈泊桥问章决,顿了一顿,又道,“今天气温三十二度,待在车上不热吗。”
陈泊桥背对裴述,裴述看不到他的脸和表情,但听他和章决说话,语速似乎较平时有所放缓,靠得也怪异得近,怎么听怎么像在诱骗章决。
章决则全然没注意到陈泊桥身后的裴述,只专注地看着陈泊桥,面露少许犹豫:“我也进去吗?”
裴述在后头清清嗓子,开了口:“进来等吧,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
陈泊桥回头看了裴述一眼,又转回去替章决拉开了车门,章决才下了车,他对裴述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了。这倒让裴述不曾想到,他本来还做好了章决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准备。
进屋后,裴述让下属带章决去泳池边的会客室,自己则带陈泊桥去了二楼的书房。他从亚联盟带来的私人医生等在书房里,要替陈泊桥做个体检。
陈泊桥进了门,看见屋里的医生和仪器,回头问裴述:“这么大阵仗,用得着么?”
“当然。”裴述言简意赅道。陈泊桥在监狱待了半年,虽然没有到全然无法传递消息的程度,但体检做得越早越好。
陈泊桥必定更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配合地走过去,伸手让医生替他采血。
检查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待医生出门后,裴述才说:“你们上的那艘邮轮,我们准备再送几个人上去。”
陈泊桥啜饮了一口茶,点了点头,问裴述:“章决跟我提过,总统府门口的示威游行过后,第五监狱换了狱警。”
“是,我们注意到了,”裴述停下来,对陈泊桥挑了挑眉,“章决消息倒是灵通。”
陈泊桥放下茶杯,没说话。
裴述的坏毛病犯了,他揶揄陈泊桥:“和章决这么极端的爱慕者待这么久,是不是很难熬。”
但出乎裴述预料的,陈泊桥没有如往常一般保持沉默,他停顿了几秒,开口道:“他不算极端吧。”
裴述愣了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要细说又说不上来。两人对视了片刻,裴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