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被别的人侵入,可是知道是她,突然没关系。
她坐在身边,他没有感觉到抗拒和恐惧,而是安静。
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感觉到她的尊重和真诚,不会让他感到冒犯,也不会让他感到忽略,和她的相处,总是这样的舒服,让他可以放下警惕,放松下来。
脑海中,是她白天站在他的面前,无声强硬的那些话。
他再一次问她,像是向她确认,他对她很重要吗。
她的回答是再一次承认。
是因为这个吧。
是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过,他很重要,要用一生去铭记的重要。
关怀很少的父亲,带来无尽压力的父亲,对他关怀的同时带着失望,而丢下他离开的妈妈,早已经不再全心爱他,他的世界安静而孤独。
他年复一年孤独地渴望着爱,在知道妈妈早已经抛下他以后,再也不会幻想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放逐了,再也不会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了。
可是这世上还是有人说他很重要。
不是随口一说的花言巧语,也不是因为他那张明亮的外表而短暂的热情,她直视看向他的眼神,那双隐隐坚硬的目光,那么的诚挚,直直穿进他的心脏,每个字都是沉甸甸的可信度。
他想要的是自由吗,他想做自己吗,他知道不是,只是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被全心地爱了,才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从此以后,她忽然就成为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在她的身边会感到安静。
在她的面前,偶尔露出疲惫消沉也没关系。
他依赖着自己在她心里的那种重要,他渴望着被在意的那点可怜,因为她的重视而再一次感觉到存活。
高三的那半年是和她同桌,虽然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那也是她主动求来的,他以为只是老师的考虑,觉得他的那句玩笑话有道理才这样安排。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人离他这么近也不会让他不舒服,他可以接受她离自己很近。
疲倦的时候,也会放下自己那张笑脸,摘下那些维持合群的开朗,在她身边安静又话少。
因此和她同桌的那半年,他们坐得很近,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很少说话的。
她不会打扰他,也不会问他为什么这么安静,和人前的那副开朗不同。问她事情,她也是有事说事,干脆利落,不会缠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