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接车送,一双球鞋就能抵她的生活费,随手转几万块钱像给块糖一样眼皮都不眨,但一个老旧的沙发搭个被子,他也睡得半点不挑剔,好像生来就是过着寻常的日子。
班主任和师娘收拾好就走了。
她吃完早饭,把碗轻手轻脚的洗完,从厨房出来,陆辞在沙发上静静睡着。
早晨的雾气还没散,冬天的低温笼罩在窗外,不透亮的光线呈现着灰蒙蒙的晦暗,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如同静止。
客厅里有些旧的家具,只剩下她和陆辞沉静的呼吸,整个空间都忽然之间很安静。
她慢慢走到陆辞的面前。
他睡得似乎很沉,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这沙发相对于他的身量来说有点挤,冬天早晨雾蒙蒙的晦暗,他裹着被子,蜷缩着,呼吸沉稳。
他睡着的时候,浑身的棱角防备都像被卸下,那一身到哪儿都随意懒散的松弛也被剥离了。
像是剖开幼虫坚硬的壳,躯壳里只有柔软稚嫩的肉,连脊梁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能捏碎的脆弱。
陌生,但是轻轻一碰就是柔软。
陆辞是被刺眼的光叫醒,窗帘一拉,大亮的光线满满当当地将客厅照了个大亮。
光线刺在他的眼皮上,他睁开迷蒙的眼,依稀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细瘦的身影站在窗边,拉开了窗帘,朝着他走过来。
他以为是师娘。
虽然不知道时间是几点了,但也知道自己这一觉恐怕睡得有点久。
他撑着疲倦沉重的身体慢慢坐起来,额头睡得有点痛,眼睛也还没适应光线。
拉开窗帘的人只静静站在那里,没跟他说话,没过来帮他,只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地等着他的适应。
等他撑着额头睁开眼,视线慢慢看清。
是温雪宁。
他只用了几秒,手放下来时,疲倦已经换掉了,不再是那副轻轻一碰就能捏碎的软弱。
好看的眉眼只要有一点笑意就鲜活,他这样勾着点笑,随意又懒散的语气,问她:“怎么是你啊,老师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