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不说我了,你知道吗,”她突然生硬地转了话题,轻轻批评宁亦惟,“你太没戒心了。”
“啊?”
“晚上上陌生人的车本来就很危险,我问你什么你都说,万一我是坏人呢。”
宁亦惟只能对她傻傻地眨眨眼。
“万一我是那个抢劫学生的司机呢,”她又说,“以后要注意一点。”
导航突然出声,说“为您找到三个停车场”,快到宁亦惟家了。
“你家里不远啊,”她没选停车场,只对宁亦惟说,“很近。”
宁亦惟看了一眼时间,开了三十分钟,打车超过起送费很多,怎么也不能说近。
“你还是给我留个电话吧,”她拿起搁在置物板上的手机,解了锁要塞到宁亦惟手里,“我住在D大附近,平时也没什么事,如果你晚上在实验中心留到很晚才回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来送你回家。”
宁亦惟想说不用麻烦,他不常常留那么晚,马上就会拿到驾照了,而且司机抢劫是小概率事件。
他低头想推,发现她拿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
她的手很白皙,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无名指上带着婚戒,中指戴着很大一颗钻戒,手腕上还有珠宝和腕表,一看就是一双从不做家务的手。她紧紧攥着手机,往宁亦惟手上塞,用很低的声音说:“给阿姨留个电话吧。”手背碰到了宁亦惟的手心,很凉,微微颤抖着,跟陆佳琴的手很不一样。
宁亦惟垂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觉得她几乎快哭了,便还是拿过了她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边打自己的名字,边告诉她:“我叫宁亦惟,安宁的宁,不亦说乎的亦,竖心旁的惟一的惟。”
“嗯,特别好听。”她胸口轻微地起伏着,像是很努力地正想平静下来。
可是宁亦惟觉得她这次没有之前做得好,她说,“惟一的惟,一听就是很精心起的名字”时,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再哑了。
出于礼貌,宁亦惟没有去看她的脸。
宁亦惟家到了,他对她道了谢,下了车,上楼吃了陆佳琴给他做的蒸蛋,有些恍惚地回到房间,从窗户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