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娘娘。”
她轻声呼唤,“醒醒,听我?说。”
“程、程夫人。”
何娴嫔竭力?撑开眼?皮,“孩子……求求你……”
“你信我?吗?”
程丹若问。
何娴嫔虚弱地笑了?笑:“夫人在我?、我?微末之际,就不吝、不吝援手?,您人品、贵重,我?从未……从未怀疑……”
“那就放松下来。”
程丹若拿过湿润的布巾,给她擦擦汗,“我?们就按照足月的样子生,来,跟着?我?呼吸。”
何娴嫔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全?程围观了?田恭妃的生产,对过程十分清楚,虽然痛不可言,却没有慌乱,努力?遵照耳畔的提示调整呼吸的频率。
可还是好痛,好痛啊。
强烈的痛感之下,她不得不转开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太在乎肚子。
昨日的画面不期然地浮现。
萍儿避开人,谨慎地告诉她:“奴婢打听出来了?,何娘子暂时留在了?景阳宫,洪尚宫派人看着?她。”
何娴嫔问:“我?娘没事?吧?”
“老夫人在景阳宫闹了?一场,说了?很多?、很多?对恭妃娘娘不敬的话。”
萍儿小心道,“永安宫那边已经请了?太医。”
何娴嫔合上眼?,心生绝望。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泼蛮不讲理,从前在镇上,整条街的妇人凑一块儿都?骂不过她。
但何月娘知道,母亲泼辣全?是为了?家里。
父亲懦弱,赊账的簿子积得老厚,也没胆量去客人那里要钱,明明自家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别人却更像债主,拿话搪塞——“都?是乡里乡亲,再绕两月罢”“亲戚一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都?是亲戚,你看,我?拿这两捆柴抵了?这些东西如何?”
每每如此,家里自然入不敷出。
这时候,全?靠何娘子拿着?菜刀冲到?别人家里,连挥带砍:“再不还钱,老娘割了?你的驴蛋!反正?孬种没种,多?一个不多?,少两个不少!”
他们畏惧母亲的蛮横,不得不还钱销账。
等?到?她大一些,流露出不同于旁人的美丽,家里的麻烦就更多?了?。
帮父亲看店,总有不三不四的人说着?污言秽语,去亲戚家串门,表兄弟们会没完没了?地堵住她说话,胆子大些的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