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怎么不待里头?”
正房有?两间半是暖阁,下头烧煤,没有?烟气。她落水留下了病根,闻见烟气或冷气,便容易咳嗽。
“省钱。”
程丹若坦白,“再说这是无烟碳,不呛人。”
地暖很费煤,晚上烧就够奢侈的了,白天也烧等于烧钱,供不起。
还不如用无烟碳,虽然也贵,可耐烧,火力也足。
谢玄英喝两口热奶茶,再给自己倒杯清茶净口:“真没钱了,别处省省就是,不能亏了身体。”
“下不去手。”
程丹若翻开?账簿,叹道,“药行又亏三百两,夏季洪水,冲了不少药田。”
谢玄英一顿,也想叹气了。
“我吹不着冻不着,已有?九成的福气,何必十成十?”
她道,“留一成给我自欺欺人吧。”
谢玄英摇摇头:“菩萨心肠。”
他坐过去,摸摸她的手,见是暖的,才道,“不许着凉,若是着凉,我可管不得?众生好不好了。”
“知道了。”
她往里挪挪,“今儿有?事吗?回来得?还挺早。”
“年底了,有?事也没事,都压着呢。”
他压低声音,“人我已经寻好了。”
程丹若好奇:“怎么?”
“那种玩意儿,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谢玄英冷哼,“强夺他人之妻,逼杀良民,还是个童生。”
程丹若:“……”
他怕污了她的耳朵,言简意赅:“是前年的事了,彼时还在大?议,他游猎夜宿村庄,奸淫妇人。那女子性情刚烈,直接投井,尹家?想息事宁人,给了她丈夫十两银子,想他卖妻为婢。那是个读书人,不堪受辱,一头撞死了。”
“这种人命官司,你从?哪儿听来的?”
她费解,“告官了吗?”
“酒后自己说的,我收买了尹家?的护卫,寻到苦主,翻过年就告去顺天府。”
谢玄英不敢在年底触皇帝霉头,预备出正月再说,只提醒她,“陈家?不是在大?理寺吗?你不妨提前招呼,这案子早晚是要?移交三司核查。”
程丹若应下,准备腊八的时候走走关系。
陈家?既然是亲戚,陈老爷又还凑合,多一分力量也不错。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除夕家?宴,柴贵妃当众向皇帝道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