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滇银矿的崛起,浙闽的银矿也开采得七七八八,朝廷也多次改变,不再固定征收税额,而是和田税一?样调整,大环境略微有所好转。
因此,造反的队伍不常见了,不过?变成强盗的一?点没少。
如今的福建就有一?支胆大包天的盗匪,劫了矿船,为逃脱官府追捕,一?把火烧掉大片船只?,其?中就包括预备进京的荔枝船。
破案了。
但涟漪不断。
首先,四月底五月初的事情,现在?才爆出来,下头的人瞒了多久可想而知。皇帝自然?大为恼怒,盗匪劫别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交给朝廷的矿税!
那?是钱啊。
遂下令问责。
被牵扯的人很多,首当其?冲就是监工的御史——地方御史什么都干,偶尔还要兼职监工的活,然?后是知府、知县之类的父母官。
中央也要追责,户部?负责赋税,仓科主事负责漕运,挨骂,户部?尚书自然?也逃不了。
许尚书挨了顿臭骂。
蔡御史上疏,为许尚书辩白——这事儿不能?怪许尚书失察,他去年底才刚刚官复原职,而之前根据考成法,还没到年底盘账的时候。
夏季的税收还没到点儿,户部?尚书怎么知道,这矿税是被人劫了,还是晚了?
又说?,福建盗匪猖獗,也不都是父母官的问题。
按照朝廷律法,闹事的矿工异地流放,浙江的流放到福建,福建的流放到浙江,可两省毗邻,流窜容易,许多矿工都钻入深山落草为寇,转头回?了老家。
因为熟悉地方,时常霸占银矿,与异地流民争执不断,隔三差五斗殴打?架,治安隐患极大。
加上银矿荒废渐多,税收政策却总是滞后,导致本地民众负担极重。很多人卖儿卖女,就为了掏出税前,不少人心一?横,也加入了盗匪。
福建地形复杂,剿匪难度大,早已演变为一?大祸患。
这次劫银,不过?是一?个明显的结果罢了。
要改变福建的治安,最好的办法还是禁矿,不挖了。
皇帝似有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