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越害怕,怕大臣图谋从龙之功,怕年轻的藩王比自己更有号召力。
但谢玄英不一样,是他养大的,有父子之情,却绝不可能威胁皇位。
他始终是帝王心里最信任的人。
“其实?,不必回去是好事,证明一切都在掌控。”
程丹若咬了口驴肉烧饼,酥嫩的肉汁混合着胡椒的辛辣气息,特?别好吃,“相反,如果要?回去了……”
谢玄英给她盛了碗豆浆,轻轻叹气,替她说完:“就?是一滩浑水。”
“就?像你说的,也是个机会。”
她擦擦嘴,“我吃好了,一会儿?见见清平的人,你去不去?”
“不了,还是避避嫌。”
“也好。”
夫妻俩一面吃着早点,一面商量了两句正事,分头?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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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胡同,晏家?。
晏鸿之的好友艾世年正向他辞行:“没想到是去贵州,还要?劳烦你操心。”
他原本是国子监司业,与晏鸿之乃多年好友,聚会几番后,与时常来往晏家?的王尚书逐渐熟稔。
归宗大议,他旗帜鲜明地?赞同“礼顾人情”,在国子监上课时也这么说。彼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国子监的学生们也没少?下场。
皇帝默许纵容,杨首辅却记在心中,只是艾世年的奏疏不功不过?,寻不到合适的破绽。
但京官外放就?不同了。艾世年在国子监待了十几年,就?没到外头?去过?,一直埋头?教书。
杨首辅说,虽然增加中榜进士的名额,但不能招一些水平差的人为皇帝效力,那就?是好心办了坏事。所以?,不如派些学问好的人去中部省份,加强下教育。
有理有据,皇帝当然准许。
他让杨首辅递名单上来,自己亲自分配。
考虑到艾世年和王尚书走得近,属于王党,发配琼州太远,恐寒了臣下的心,思?索一二后,想起?了永安书院,遂让他去贵阳府。
忠心的臣子,肯定愿意为皇帝分忧,而不是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
艾世年看看装病的王尚书,在家?叹了两口气,捏鼻子认了。
不认能怎么样?他还能和杨首辅拗着来?这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耐,老老实?实?去贵州熬上两年,等王尚书缓过?来,再调回去就?是。
再说,京城风向有变,出去躲躲也好。
他便?请托了晏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