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谢玄英道,“千余人的?苗寨,哪里用得着我?动?手。”
他再次转移话题:“家里怎么样?”
程丹若道:“左子圭试写了一章《边史简谈》,正文少,注释多,不是《礼记》就是《春秋》,我?读得吃力,你看吧。”
说?着打?开矮柜,将收好?的?书稿递给他,如释重负,“同他们说?话太累人,总怕露怯。”
她以前接触过的?读书人很?少,陈老爷几乎和她没有交流,晏鸿之又旷达随意,谢玄英更不必提,从不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故而从没意识到?书读得少,交流起来有什么问题。
直到?姜元文和左钰出现。
一个才子,一个两榜进士,四书五经就不必提,《史记》《左传》《吕览》都是熟读的?,还有公羊谷梁,让她这个只读过名家精选的?人汗颜不已。
“术业有专攻,有什么好?露怯的?。”
谢玄英拿起橘子,随手剥了两瓣。
果瓤甜极了,他塞给她一瓣,“不要妄自菲薄。”
“微言大义,我?实在看得心烦。”
程丹若吃了两瓣柑橘,抱怨道,“还有几家土司送来的?孩子,天天闹腾,心眼都不少。”
谢玄英问:“想?我?做什么?”
她沉吟:“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他道:“三千。”
“驻兵吧。”
她说?,“见?到?兵马就老实了。”
“行。”
他道,“正好?冬天有时间,把贵阳府的?盗匪都清一清。”
两人商议定,便?是晚灯时分。
厨房端上热腾腾的?菜肴,人参猪肚汤、素炒山药、香菇炒肉片、乌鸡炖栗子、卤牛肚、卷心菜拌花生、蒸南瓜。
夫妻俩坐到?桌边,你夹一筷菜,我?舀一勺汤,如往常一般吃起了晚饭。
热气袅袅,模糊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