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点高兴的给皇帝听。
“说来好笑,无生教?就这么些人,细分也就四股人马,却人人都想招安,还为这招安的名义大打出手。”
果然,皇帝有了兴趣:“此话怎讲?”
程丹若就说,左右护法到处拉拢兵马,想投靠官府,又怕被无生教?报复,于是异想天开,打算装出大军压阵,但私下投降的事,谁知道天兵神勇,一下把他们打垮了。
然后呢,白明月仗着自己生下宗亲,想做个王妃当当。
“她同臣说,佛母看似尊贵,又哪里比得?上王妃之尊?”
程丹若说,“至于教?主亦有盘算,他不敢与朝廷作对,只是眼馋白明月的财货,蒙骗她交出金银,早就准备逃之夭夭,去外地做一富家翁。”
皇帝摇摇头,不由失笑:“果真乌合之众,鼠目寸光。”
程丹若附和地扬起微笑,继续说。
“白明月狡诈异常,她希望臣能?替她说服太妃,偷龙转凤,弄个名分,故透露其盘算,但对其他叛贼,她仍妖言不断,煽动?百姓与朝廷为敌。”
程丹若说:“百姓受其操纵,对无生老母之说深信不疑,而?寨中妇孺老人,皆为叛贼的血亲后裔,一旦官兵攻城,必死战。”
皇帝问:“所?以,你?才?决定刺杀贼首?”
“臣不敢隐瞒陛下,最开始,臣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到。”
程丹若说,“我从未学过武艺,又被严加看守,初时所?想之计,是破解白明月无生老母转世的谎言,动?摇其军心。”
皇帝扬眉,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你?莫非学过兵法?”
程丹若迟疑一刹,却说道:“臣愚钝,不曾读过兵书。”
然而?,这不是出自兵书,而?是裴松之的注引。皇帝当然不认为她懂兵法,不过玩笑,而?她这般回答,虽说不够风趣大方,却显出一份恳切的实诚。
“继续。”
他说。
“是。”
“臣虽有拙计,却难施行。”
程丹若说,“无生教?所?在的山寨,仅有一狭窄的山道通行,易守难攻。她提前预备下粮草与兵器,修筑工事,若强攻,至少?千人伤亡,若围寨放火,秋冬多西北风,风向?不利,反易烧到下风口的官兵,若夜袭,又难伤筋动?骨,粮食并不都在山寨中,而?是藏于密林,非亲信不得?而?知,若投毒,山寨占据上游,亦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