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湿布擦两遍身,确保卫生情况过关?,这才换衣服出门?。
深更?半夜,反正都要避人耳目,她不耐烦重新梳妆,一件单衫一条裙子,换旧鞋出门?。
亥时是晚上九点多钟,按照古人的作息,已经到睡觉的点儿。
她吹灭蜡烛,假作歇下,悄然出门?。
月色明亮,她照着谢玄英的指点,很快来?到菩提苑。这里供着南海观音,来?寺中上香的女眷常来?此叩拜。
“这里走?。”
谢玄英提着一盏羊角灯,朝她招手。
程丹若跟上他,绕过大树,拐进后面的夹道,尽头有一扇隐蔽的竹门?。推门?,竹影婆娑,竟然是后山了。
谢玄英解释:“这边供奉的是观音,所以后头栽了竹林。护军巡逻不进林子,不会有人来?。”
寺中有皇帝的妃嫔,护卫有八百多人,每个?院子每道门?都有人把守。但这里毕竟不是皇宫,僧人进出,总有方便行走?的小门?。
这条小路就是一个?漏洞。
只?不过,院子有护卫,山下也有护卫,路口也有人,他也就没多此一举,现在倒是方便了自己。
竹林不大不小,谢玄英没敢走?深,沿着边走?到底,就是一角亭子。放下灯笼,他拿出两支包好的线香,点燃放到石阶旁,这才熄灭烛火:“坐。”
程丹若瞧了瞧环境,亭子偏僻,青苔满布,唯有向阳的方寸之地尚算干净。
便掏出一方布巾,铺在上头:“你也坐吧。”
她率先坐下,解开湿漉漉的辫子。布巾是她拿来?擦湿发的,免得滴湿衣裳,现在当作垫子,头发只?能?风干。
谢玄英这才发现,她的发丝是湿的,衣领是潮的,身上还有淡淡的茉莉香气,显然梳洗过,不由略微一僵。
“我今天替人针灸,洗漱一遍才安全。”
她解释道,“头发有些湿,一会儿不干不能?睡觉,晾晾才行,你要介意,我盘起来?好了。”
他立时道:“无?碍,我……”
原想说“不看?你就是”,但话?到嘴边,说不了谎,只?好道,“我不在意。”
程丹若朝他笑?了笑?。
她觉得,谢玄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迂腐。他能?体谅人的难处,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事,会假装看?不见?。
这是很难得的,让她多少能?喘口气,不用绷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