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胎头、胎背的方位,一?手听诊器,一?手拿怀表,手动检测胎心。
葵嫂子?扶住胎头,托起胎臀,缓缓施力。
程丹若一?直数着心跳,唯恐脐带缠绕,但运气不错,胎儿的心跳没有太变化,甚至在最后,自己动了一?下,脑袋转到了骨盆处。
“转过来了。”
葵嫂子?如释重负,“现在头在下面了。”
谢芸娘这才绷不住,哽咽地叫了一?声“娘”。
柳氏一?边给女儿擦泪,一?边暗松口气。她刚才话?放得?狠,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到底,芸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人家的,出了事,她也不好办。
可当?娘的不心疼女儿,谁心疼女儿?
孩子?臀朝下可能活活憋死?,肩膀卡着下不来,一?尸两命!
幸好、幸好。
母女俩抱在一?处。
旁边,程丹若平静地收起了药箱。
八天后,谢芸娘发动,平安顺产了一?个男婴。
母子?均安。
柳氏第二天就拉着程丹若去惠元寺还愿。
“惠元寺还是很灵的。”
她委婉道,“我打算这回给菩萨塑个金身,让她保佑咱们家人丁兴旺,儿孙满堂。”
程丹若在心里翻译:家里就你没生了。
她答应得?很平静:“好的,母亲。”
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天格外炎热,车驾虽然宽大,可纱罗挡住了仅有的微风,闷得?很。只有冰鉴散发的凉意丝丝沁人,带来格外的慰藉。
一?路上?,柳氏欲言又止。
时至今日,她对这个儿媳妇已经没有什么不满,孝顺、能干、懂事,和儿子?夫妻和谐,两人从未闹过别扭,一?直和和气气的。
不像四房小?夫妻,老四爱胡闹,魏氏偶尔有些算盘,拌个嘴,互相冷战,你气我我气你,都发生过。
但三个亲生的儿女中,唯独三房没有消息,她怎么能不急?
再过几年,三郎就到而立了。老四家的都会叫人了,他们俩还膝下空虚,柳氏夜里都睡不着觉。
为了儿子?,柳氏狠狠心,决定当?一?回恶人。
“娘不是怪你,有时候人的儿女缘分,就是来得?晚一?些。”
她道,“但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总要有些成算。”
程丹若中规中矩道:“母亲的好意,儿媳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