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奏令不长,很快,石太监出来宣读皇帝的旨意,将叛首黑劳、白伽的尸骨挫骨扬灰,其余俘虏为显天子恩德,特赦免死,流放西?北。
冯少俊不由奇怪。
当今圣上不是特别好大喜功的人,倘若决意赦免,恐怕不会?让他们千里迢迢送俘上京,再表演一次仁德。
他和谢玄英都以为,陛下会?当场枭首,震慑边蛮,顺带出一口定西?伯的恶气。
怎么就赦免了?
不过,是杀还是赦,和他没什么关?系。
献俘礼很快结束,各回各家。
冯少俊终于回到了昌平侯府,等来的是母亲的热泪,兄长的慰问,和嫂子们的嘘寒问暖。
母亲急着找太医,他却摆摆手,反问大哥:“怎么就赦了?”
冯大压低声音,道是:“太后有些不好。”
冯少俊大吃一惊,看向母亲。
昌平侯夫人擦掉眼泪,微微颔首:“我前些日子进宫去瞧过,是不大好了。”
冯少俊问:“什么病?”
“老?病。”
昌平侯夫人道,“就看今年夏天热不热,太热怕是……”
冯少俊明?白了,但?太后不是皇帝生母,在?朝堂也毫无影响力,大家都不怎么在?乎她的结局。
昌平侯夫人解释两句,便催着冯大去请太医:“眼睛红着这?样,还说?没事。”
冯少俊笑道:“能?活着回来就是命大。”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年轻。”
冯大立即道,“我亲自去找,你在?家等着。”
冯少俊心头微暖:“多谢大哥。”
冯大拍拍弟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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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侯府。
谢芸娘陪着母亲坐在?榻上,递上一盏茶:“我今天去瞧献俘了,好热闹。”
柳氏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好威风。”
“娘,三哥是有公务在?身才没回来。”
谢芸娘劝道,“父亲也说?了,陛下虽然不曾明?说?,可三哥这?么尽忠职守,他不会?忘了的。”
柳氏却道:“做爹的想着儿子飞黄腾达,我这?做娘的,只想和昌平侯夫人一样看见儿子回家。”
娘可以编排丈夫,女儿却不能?说?爹的坏话,谢芸娘拿起美人捶,给母亲捶腿,慢慢道:“三哥有大志向,也有大本事,相公提起他,总是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