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忍不住瞥一眼,再瞥一眼,很想摸下他挺直的鼻梁。
“丹娘,这么分不合适。”
谢玄英对上她的眼睛,立时开?口,“据我所知,百日咳、疟疾都是厉害的疫病,你将其降为?次等,纵然有理,可却易令人疏忽大意,反倒耽误诊治。”
她骤然回过神,假装自己从未分心:“对,你说得?有道理。”
如今,大夫的资质良莠不齐,万一有庸医拿了她的书,以为?乙类传染病就是不严重?,误人子弟可就麻烦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这类分等的事,尽量免了为?好?,尤其你论据含糊,难以服众。”
谢玄英和她说正事,向来都是直言不讳,“免得?太医院有异议,为?此争议。”
程丹若:“……也对。”
不能忘记官僚的做派。
况且,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把现代的医学理论,翻译成古代的中医理论,不得?不一笔带过,推论部分不足以取信于人。
——他走路怎么没声?音?
“那我是以鼠疫为?主,不言其他,还是都写呢?”
她调整方向。
谢玄英反问:“你还会治哪种瘟疫?”
程丹若:“……”理论上都会,实操只有一个,“那就先写鼠疫,然后加一篇总论吧。”
假如反响好?,就写第二卷 。
古代一辈子写一套书,很合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忍不住问,“我都没听见。”
“不久,怕打扰你。”
谢玄英说着,想起方才见到的场景:她低垂着头,奋笔疾书,神色专注,脸孔被阳光照亮,泛出浅浅的红,久违得?好?气色。
更重?要的是,昨天的恹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唇边小小的弧度。
那时,他就知道,她已经成竹在胸,不需要他帮忙了。
这怎么行呢。
他马上拿了稿子,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并思考,抢在她问之前开?口。
她果然没察觉,听得?很专注。
念及此处,谢玄英的唇角便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
她疑惑,“我脸上沾到墨了?”
他清清嗓:“没有。”
程丹若不信,又摸了摸脸颊,说:“是不是有点红?”
皮肤好?像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