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柳氏再也忍不住怒火,大发脾气:“岂有此理!那个逆子是要气死我!”
丫鬟们纷纷逼退,只留心腹妈妈劝慰:“太太息怒,肯定?是二奶奶胡说八道?,四少爷只是爱胡闹了些,怎么会残害百姓?”
“你不必替老四粉饰,他那脾气我还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头胡来,人家看他是侯府公子,专门捧着他玩乐,什么坏的都敢教。之前买只狗,五百两,只有他会信,不敢同我说,去跟三郎借钱,他会和亲弟弟要账?”
柳氏怒从心头起,滔滔不绝地数落儿?子:“想给?他说门亲事,收收心,好,和我说魏家是三郎议过的人家,他不要。真是乱来,我给?三郎说的是四娘,给?他说的是五娘,你也是见过五娘的,知书达理又?落落大方,配他绰绰有余。”
心腹妈妈时不时应和两声?。
“可?他倒好,一口一个‘偏心’,以?为我心里只有三郎,他也不想想,三郎自?小在宫里,他是我亲手带大的……”柳氏说着,眼?眶微微红了,“打小就没逼他做过什么事,读书读不好,罢了,不想学武,也由着他,左右家业有他一份,安安生生过一辈子也足够。”
心腹妈妈道?:“四少爷还小,不懂您的苦心,也不知道?三少爷的苦。”
“他就知道?他哥外头风光,陛下恩宠,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官,也不看看大同是什么地方,鞑靼就在隔壁,我夜里都睡不安稳。”
柳氏擦擦眼?角,满口苦涩,“让他去看看他兄长的难处,他却干出?这种事,是嫌三郎还不够难吗?他可?是同胞兄弟啊!”
心腹妈妈想了想,安慰道?:“侯爷不曾提起此事,想来无碍,太太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柳氏胸口堵得厉害:“他是不和我提,却和老二提,那才是亲儿?子啊!”
话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
心腹妈妈霎时噤声?,不敢再语。
次日,家信到了。
往常送信,都是谢玄英给?靖海侯写?一封,程丹若给?柳氏写?一封。他们写?之前串供好,该说的隐约透露,不该说的一个字不提。
但这回,柳氏却收到了谢玄英的信。
他写?的内容很简单,先说了自?己带弟弟体察民情的事,接着委婉表示,四弟年轻气盛,难免沉湎于游戏,建议母亲让他好好读书。
跟着便说起那日的来龙去脉。
“儿?闻此事,心急如焚……众目睽睽之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