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心里,默默对比了当年她?在船上的对弈,心想,棋力还是寻常,却不再焦灼了。
“那年,你跟我和老师上京,你在想什么?”
他?仿若随意地问。
程丹若指尖夹着棋子,清脆地敲着棋盘,闻言道:“忘了。”
谢玄英便不再问了。
第一天就这么打发过去。
夜里,再次歇在燕台马驿。
上回去山东,程丹若也住过这里,只?是这次,她?不用自?己铺床倒水了。
丫鬟们?分工合作?,梅韵和玛瑙负责伺候主人洗漱休息,喜鹊和竹篱帮她?们?两?个一起整理?行李,铺床叠被,她?们?二人回来就能歇下。
林妈妈和竹枝去驿站的厨房,问他?们?要饭食。柏木和松木忙前忙后,既要照管行李,又要安顿护卫。
护卫以李伯武为首,分出人值守、喂马、探路,三个师爷倒是悠闲,叫了酒水和小菜,干脆窝在屋里休息。
程丹若洗漱完,却没有?换上平日的寝衣,只?脱了外袍,站在窗边检查栓子。
确认窗户能够反锁,门闩也完好,墙壁也没有?被抠出小洞,床底只?有?灰,这才放心地上床。
睡觉前,没忘记把匕首搁在枕头下面。
谢玄英看她?一路忙活完,才问:“去山东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四下戒备?”
程丹若奇怪:“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
他?神情复杂,“当时一直听你敲来敲去,颇为奇怪。”
她?道:“出门在外,自?然要多加小心。”
谢玄英:“……”
“熄灯吧,早点睡。”
程丹若平稳地躺下了。
睡着自?带的被褥,身体都要比往常放松。她?调整呼吸,正酝酿睡意,忽然感觉到他?的拥抱。
程丹若睁眼,以目示意:干嘛呢?
“世妹。”
他?换了久违的称呼,“不要怕。”
她?:“?”
“此行躲在为兄这里,必护你周全。”
他?把她?摁进怀中,紧贴着胸膛,“你安心睡下就好。”
程丹若:“……是吗?”
“嗯。”
他?拍着她?,“放心。”
这下,她?又笑了出来,好笑之余,也莫名难过。
自?从提过初见的上巳节,他?好像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