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拿捏了会儿,才说:“在大户人家做事,恪守本分是最要紧的。”
她不动声色地扫过紫苏的脸,绵里藏针:“不能仗着主人家宽和?,就自?视过高,指手画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紫苏连忙点头。
“不过,你倒也不必多担心。”
张妈妈却?忽然道,“我看,程姑娘颇受子真先?生重视,是投了脾性?”
紫苏眨了眨眼。
她毕竟不傻,很快意识到,张妈妈这是在打?探程丹若的事。
而作为一个丫鬟,可以?拿别人家主子的事下?饭,却?不能对外人说自?家主子的一丝一毫,否则就等着去做洗衣妇吧。
“这我可说不清。”
紫苏机灵地说,“依我看,是晏老先?生和?气。”
刺探不成?,张妈妈也不急,若无其事地说:“海上的景色看得?久了,到觉得?不如运河边热闹。”
“可不是。”
紫苏深以?为然,趁机打?探,“为何?不走河道,非要出海呢?”
张妈妈哪里知?道,但不妨碍她做出了如指掌的派头:“海路平稳些。”
说不好是答案,还是附和?,反正不露怯,也不曾胡言。
世家老仆的专业素养,由此可见一斑。
另一边,程丹若正在和?晏鸿之下?棋。
今日多云,日光不晒,饭后,她打?了遮阳伞,想到甲板上吹吹风。路过晏鸿之舱房,看见他们开着窗,师生二人正在下?棋。
晏鸿之见她围观,随口问:“程姑娘可要手谈一局?”
“我不会下?棋。”
程丹若习惯性婉拒,但停顿片刻,却?心生不甘。她已经一退再退,能不退的地方,凭什么还要退?
下?棋而已!
遂问:“现学一局,老先?生介意吗?”
晏鸿之登时诧异,连谢玄英都不禁隐蔽地瞧来。
要知?道,十?五岁的少女已然及笄,在世人眼中算是大姑娘了。搁在普通人家,即便尚未出阁,也已许配人家,绝不是什么不懂事小丫头。
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情的人听了,难免觉得?攀附的姿态太?难看。
但师生二人却?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更微妙的情绪。
略作沉吟,晏鸿之笑了:“求之不得?。老同三郎下?,我都腻了。”
谢玄英收回目光,起身吩咐小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