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封建社会已经走到最辉煌也是最危险的阶段。
但这和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有什么干系呢?
她和白芷各自用了晚饭,稍作梳洗后便早早睡下。
寺庙的禅房有一股浸染到深处的檀香,出世之地的气息平息了她内心的纷杂思绪,很快入梦。
不知道是不是卸下了照顾病人的心事,这一觉睡得甜又沉,好似一直一直都醒不过来,身体倦得厉害。
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在叫她。
天亮了吗?
程丹若竭力撑开眼皮,身体却一点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不禁想,噢,看来我是真的感冒了,睡前吃的那袋板蓝根一点用都没有。
胡思乱想着,有人推了推她:“姑娘,醒醒。”
程丹若终于醒来,支起沉甸甸的头:“怎么了?”
“庙里的小师傅来敲门,说有位香客被蛇咬了。”
白芷轻声细语地解释,“好像有点严重,问姑娘能不能去看一看。”
她似有顾虑,犹豫了下,劝道:“姑娘,是位男客,深更半夜的,不若我去回绝了吧。”
程丹若按按额角,想想道:“我还是去一趟吧。”
白芷道:“那我叫郝妈妈……”
“叫她才生事,必是要编排我的。”
程丹若穿上绣鞋,系好外衫,掬捧冷水泼到脸上,总算清醒了些,“无事,她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来,同她说我们下山义诊去了,她必不会多问。”
她提起药箱:“走吧,被蛇咬伤可大可小,别误了时候。”
外面还是漫天星辰,凉风吹过,程丹若打了个寒战。
院门外,相熟的小和尚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她出来,连忙提灯照路:“程施主慈悲,请快随我来。”
程丹若已经清醒,问:“是什么蛇咬的,多久了,人在哪儿?”
小和尚才十岁不到,不然也不能半夜来敲门,口齿却伶俐:“不知是什么蛇,大约是一刻钟前,晏施主已经被送回禅房了。”
程丹若奇怪:“怎么,不是在屋中被咬,是在外头?”
“今夜月色甚好,晏施主到山上赏月去了。”
小和尚认真回答。
程丹若哑然:“那病人情况怎么样?”
小和尚脸皮绷紧,声音也干巴巴的:“很不好。”
她无语,却不好逼问小孩子,只好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