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着不知如何同覃霖打开这话匣子,却不曾想覃霖倒是笑着开口了。
“慧心,可是有心事儿?”覃霖摸了摸胡须,神色了然,“有什么事儿让你犹豫了半天,也不敢跟师傅我开口?让为师猜猜,想来是你再出去闯荡闯荡,欲要同我道别了吧,可对?”
“师傅您瞧出来了?倒是什么都瞒不了您……”慧心摸了摸脖子,显得有些许无措,又暗自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那覃霖抬手拍了拍慧心的肩膀,云淡风轻道:“这有何难?你到底是我的徒弟,同我生活这么多年,我自然了解你不少。你便放心去罢,不必担心我舍不得你,纵然你是难得的好苗子,可我也不想将你拘在这小小的平安村,天高任鸟飞,你自有你的天地。不论如何,我都是为你高兴的。”
慧心鼻子微微一酸,感伤道:“可我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您,也舍不得南丰镇的这些人……”
“悲欢离合乃是世间常事,不必牵挂我。我年事已高,许多事虽有遗憾,却也早看开了。”覃霖摇了摇头抚慰道,“想来我也无后,迄今为止便只收了你这一个徒弟,然这一身医术终究要传下去,不然便白白浪费了先人的心血了。再多的书光放着也是烂了,治不了人,我想着今后广开门,若有心学医的、资质尚可的便都收做徒弟,慧心你觉得如何?”
“师傅有此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慧心眼神一亮,“将来定是杏门多结果,桃李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