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间,睡着睡着就会摔下来的床,两个为生活奔波的人。买不起的器材,时常不起作用的空调,冷得伸不直手指的凌晨,珍惜地喝下对方留在煤气灶上的热汤。
醒来时,天没完全亮,但雨停了。落地窗外的天空没有因为海啸变得浑浊,云像白纱的碎片,铺在明净的蓝色里。
韦嘉易去大门边的洗手池刷牙洗漱后,打算借辆车开下山路,看看拦路的石块有没有被清除。刚收拾好行李,一种规律的噪音由远及近,从民宿上方传来。
韦嘉易起初一惊,后来想起,可能是接赵竞的直升机到了。
楼上响起许多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李明冕跑下来,冲到赵竞门口敲门:“哥!姑姑姑父来接你了!你醒了吗?”
房里毫无反应,他的手放在门把上,不敢按下去开门,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敲。
唤不醒赵竞,回头看见他,李明冕立刻问:“嘉易,你能不能来帮我开下门?”
韦嘉易拒绝:“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开锁。”
“门没锁!”
韦嘉易故作惊讶:“你是手不舒服?”
李明冕张张嘴,说不出话。这时,又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是赵竞的母亲和父亲,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韦嘉易替李女士拍过一次晚宴的现场照片,她的性格和赵竞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平易近人又好相处。不过现在,她的模样不若当时沉静,眼神又忧又急,和她先生一起走到李明冕身边,问:“怎么回事?”
“表哥没来开门,”李明冕犹豫地说,“可能是在睡。”
赵竞的父亲二话不说打开门,韦嘉易忍不住走上楼梯的台阶,站到能望进卧室门的地方看戏。
越过众人的头顶,他一眼看见赵竞躺在床里,脸上戴了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黑色眼罩,一动不动,睡得跟死了一样。明明睡得这么好,不知道昨晚后来在客厅里磨蹭个什么劲。
李女士喊赵竞名字,推了他几下,他才醒了,拿掉眼罩,坐起来,叫了声妈。
看到门里门外挤了一大群人,赵竞脸上马上就不好看了,火大地对李明冕说:“都出去,关门。”
一场好戏就这样结束了。
韦嘉易背起包,去找李明诚借车。
李明诚母亲身体不太舒服,他要陪着,不能和韦嘉易一起去,问度假酒店的管家要了一台越野车的钥匙给韦嘉易。
韦嘉易独自开车下山,路上已恢复通行。
越往下开,越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