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裎一顿，“不能吧……”

楚杨问他:“你现在会说吗？”

崔裎试了试，用跑了调的旧朗方言说:“一点点还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楚杨一听噗嗤乐了，崔裎少见他这么开心，于是又多说了两句，学着郭老头的语气说:“小羊，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楚杨笑着看着他，真有些收不住，他笑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是那种很自然的笑法，不带情绪的，觉得好笑就笑了，不像捧冷笑话的场，也不蒙着一层雾，这样的笑真实又鲜活。

崔裎看着他突然就有些走神，又叫了他一声:“小羊。”

楚杨笑够了，问他，“怎么了？”

“没事，叫叫你。”

这一刻的楚杨太鲜活了，崔裎甚至觉得有些舍不得。

他慢慢靠过去，从正面抱紧了楚杨，楚杨一顿，但没有推开他，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站在鸟笼下。

崔裎双手围上楚杨的腰，下巴放在楚杨肩膀上慢慢地磨着楚杨凸起的骨头，花生啄食的声音富有节奏，吭哧吭哧地，楚杨一直看着它上下规律晃动的头，没想到下巴突然被人拖住，崔裎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抬过来:“亲一下。”

楚杨一顿，而后明白了崔裎这是要他主动的意思，他对于谁主动谁被动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多么在意，但下午崔裎那么笃定的那一句“没有”，又让他觉得或许崔裎是在意的，只是一直不曾提过。

所以他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完全由楚杨主导，崔裎原本托着他下巴的手后来转到了楚杨的脖颈上，他第一次尝试被动的角色，第一次全程没有任何攻击性地去接受这么一个吻，楚杨吻得很慢，也很认真，一开始崔裎还在慢慢享受，他细心地配合着楚杨，舌尖也在跟随，完全呈现出被动的姿态，但后来这个吻就慢慢变了味。

好像一想到正在全身心投入吻他的人是楚杨，世界就不能宁静似的，冬日的黄昏里，崔裎居然被吻出一身汗来。

呼吸也重了，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啧啧的水声和鸟儿啄食的声音融合，鱼儿在水里悠闲地游着，并不知道鱼缸的影像里，有人的羽绒服被拱起，一双手在里面上下其所，揉着背，像怎么也摸不够的似的，上下摩挲。

直到楚杨结束了这一吻，唇舌分开，两人都是一怔，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水雾……和欲望。

崔裎腾地一声直起身来，转身就往屋里走，两人都热了，好像也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