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颔首示意。
也不管顾大人是否醒来,姑娘带着我就回了琼华阁,折腾了这么久,天边都已见光了。
圣上已去早朝了,我问姑娘是否要小憩一会儿,姑娘摇头。
「写颜,我好想莺莺啊……」姑娘平静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我上前将姑娘抱住,回想着五姑娘的音容笑貌,我也想她啊。
细细的抽泣声钻入我耳中,我拍着姑娘的后背,哼着儿时哄家中弟妹的歌谣。
半个时辰后,德明回来,说是顾大人已经醒了,太医说他是伤及脾脏,伤好至少要休养半年以上。
姑娘点头表示知道了,挥手让德明退下了。
晚间时,墨湖将姑娘带来的最后一坛梨花酿送去了重华殿交予顾湛。
听墨湖的描述,顾大人是笑哭着谢姑娘恩的,她问我顾大人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啊。
我看了眼天色,说他是高兴的,也是伤心的。
墨湖被我绕晕了,笑着捏我腰间软肉,我不敌,哭着求饶了。
承徽十四年九月,溧阳关来报,月渠近几月在我朝边境活动开始大幅度增加。
圣上将折子交予姑娘后,神色晦暗的不知在想什么。
这才不过六年,月渠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当年渭水河畔,他们的铁骑全军覆没,如今想要卷土重来,怕是又组建了一支。
我瞧着姑娘折子看得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陛下,若真如此,我朝可有能力一战?」姑娘问。
圣上摸着还有余温的茶杯,轻轻点点头。
如此我松了口气,还能阻挡就好,只是圣上的神情看上去并不轻松。
圣上放下茶杯言:「崔鸢,最迟明年,所有的部署都已完成,只差一个理由。」
姑娘沉默,理由,一个可以让云相不顾礼法朝纲承认与月渠勾结的理由,必然还得触碰到他们的核心利益。
如此,陇西才能有清君侧的正当名义,否则中州百姓不会支持小郎君他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承徽十四年十一月,月渠在溧阳关与我朝边关将士发生摩擦,双方各不退让,以致都有不小的伤亡。
消息传回帝京,百姓反应激烈,想起六年前那场战役,激愤难当。
姑娘听越林公公讲完圣上带给她的话,松了口气。
如今两国关系紧张,最难做的当是五姑娘,圣上明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