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手下人答应了下来,他便独身一人,径自上了旁边的山巅,恰好俯视这片山坳,那沈大棒安排人手,盯住了左右,偏恰恰没盯着这身后的山巅,一下子便被他摸到了高处。
“刀子要快,手脚要轻!”
这小头目便道:“别的你们别问,只管见着了我的旗号,那就入阵杀人。”
此人听了这话,也只森然冷笑,叫了自己身边跟着的人过来。
“果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偏偏遇着了这些血气悍勇之人,那百鬼被人气压住,便无法钻出来害人,这才被这帮子山匪一拥而上给砍了,我只带了你们二十个过来,却要趁了这个机会,好好扬一扬咱们的威风。”
隐约间,指肚处渗出来的鲜血,竟似都被这铜人喝了下去,旁边呜呜的风里,甚至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而他本是神彩翌翌,如今却也渐渐变得面黄肌瘦模样。
这小头目便在山巅之上施法,拜得四拜,然后用小银刀割破了手指,便将指肚对准了这铜人的嘴吧。
但他带着的,却一共也只有二十人,有八个本就是从官州跟了他到这里的,也有十二个,原是青衣帮的弟子,在青衣恶鬼被杀后,便躲在了山里,被他下乡的时候发现,招揽到了手下。
手底下人闻言,纷纷道:“大哥只管吩咐,就想着立功请赏呢,获能先拿下了这一阵,怕不是回去了便要升作坛主了?”
“别看他被宰了,那是因为他眼力不够。”
喂得半晌,他才让过了身子,双手捧起这铜人,端端正正,摆放下来,其方位正朝着下面安营扎寨的沈棒子一众人马,身后顿时一股子阴风卷了起来,幽幽荡荡,直向了下方山坳里飘去。
山雾起处,满谷阴森,而那山坳里正昏沉沉睡着的一众人马,赫然全无反应。
这人微微抬眼,知道术成,便低低喘了几声,从怀里取出了一面小小旗子,向了下方一摇。
“爷爷摇旗了。”
有他亲传弟子在下面,立时察觉,一起向前摸去。
不多时,便见到了路边有放哨的人倚在树边睡觉,就一刀抹了脖子,捡起了这哨兵的腰作为替换,继续向前摸,竟是一路摸到了山坳里。
只见得满山坳里,这里一伙,那里一堆,居然都在睡觉,他们便也不分三七二十一,分派一下位置,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朝着那睡着的人,上去便是朝了脖子一刀,手劲狠辣巧妙,脑袋直接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