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九一七年,虽然外面乱得很。
比如清廷复辟,但才复辟十二天,就又被人轰下台;比如俄國十月革命,建立第一个苏维埃政權;比如护法战争打响,北洋军阀与桂系、滇系军阀混战等等。
不过白鹿原还是如往日一般平静,日子大差不差,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项南这一家,有粮有钱有势有权,日子自然过得更舒服。
快活不知时日过,很快就到了一九一八年。
这一年,鹿子霖过得有点窝囊。
他原本给大儿子鹿兆鹏定了一桩婚事,约定今年就要结婚的。
可是鹿兆鹏居然没信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眼看着婚期日益临近,婆家那边已经多次催促,但鹿兆鹏就是迟迟不回来,简直都快把他给急死了。
“这苟日的到底去哪儿了?”他一万个堵心,问二儿子鹿兆海,也是问不出个究竟,真是让他愁死了。
眼见于此,冷先生对项南很是感激。
他去年帮大女儿和鹿兆鹏合过八字,当时项南就说鹿兆鹏是孤星入命,注定没有夫妻运。
如今果然应验了。
鹿兆鹏迟迟不回来结婚,把定好的亲事就搁在这了。
一下子让两家陷入为难之境。
鹿子霖管不住儿子,固然让人笑话,女家面子上也不好过。
定了亲却不来娶,知道的,是男方不讲信用,把人耍着玩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女儿出了什么事,以至于男方悔亲了。
到时候,就算把亲退了,也要留下话柄,被人家笑话,被人家嫌弃,而且还不知道好不好再说一户呢。
总而言之,女家那边很生气,鹿子霖很尴尬。
而冷先生很庆幸,好在没跟鹿家结亲,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都被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