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情绪不见。
贺庭洲在沙发上睡得自在,对这个不速之客毫无所觉。
在燕城的地界,贺、沈、郑、岳几个大家族共同盘踞在同一块土地上,同气连枝,但私底下,也有不同的圈子。
譬如岳子封、左钟跟沈聿是发小,关系最紧密,跟贺庭洲是后来才熟悉,但他们这帮人,从来不跟郑祖叶混在一起。
不为别的,就是看不上,处不来,不是一路人。
这就是个混账,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下船。
郑祖叶似乎打定主意打算赖在这,岳子封倒是想把他赶下去,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郑家的面子不能不看。
这艘船上要真有一个人敢把郑祖叶丢下船的,那只有百无禁忌的贺庭洲了。
可惜这丫的睡得正香。
就在这时,外面的舷梯开始收拢,船要开了。
得,想下也下不去了。
贺庭洲一直睡到饭点才醒。
船员过来通知晚餐已经备好,岳子封正要叫他,他掀了脸上的性感女郎,自己慢腾腾坐起来。
“靠,”岳子封说,“你可真会醒。”
“饿了。”
霜序跟沈聿以及其他哥哥们打了招呼,目光掠过贺庭洲时凝滞了一瞬。
贺庭洲到哪都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嚣张,他一人占了一整张沙发,脸上盖了本杂志,正在睡觉。
封面女郎妖娆性感,盖住了那张立体又矜贵的脸。
没眼看。
但让霜序情不自禁身体紧绷的是,他今天穿了一件非常眼熟的、白色的、丝绸衬衫。
跟她上次借穿过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
她怕沈聿或者陆漫漫认出来。
但男士衬衫款式都大差不差,贺庭洲似乎很钟爱这种舒适亲肤的面料,她也无法断定就是同一件。
岳子封不是说他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吗?兴许只是类似的款。
沈聿跟陆漫漫都没什么反应,应该只是她多想。
这件事就像一根头发丝掉在她的神经上,细小的捏不住,但你知道它在那,时不时地带来轻微的扰动。
霜序的视线隔一会就往贺庭洲身上瞄一眼。
大家该喝喝该聊聊,说笑自如,一点没压声音,是个人在这里都睡不着吧?
她奇怪地小声问:“这样不会吵到他吗?”
岳子封说没事:“他就爱听着人声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