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个问题。
她异乎寻常地黏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寻找慰藉与安全感,以此填充体内庞大的孤寂。可她又不会真正示弱,哪怕平时露出柔软娇媚的模样,也只是另一种伪造的表象罢了。
小时候她可以蒙在被子里哭。
长大以后,脸上永远戴着微笑的面具。唯一一次狼狈不堪,是斯特莱尔撕裂她的身体注入粘稠肮脏的精液。从此往后,眼泪就成为发泄情欲的途径,不代表任何真实情感。
她用拥抱来表达依赖。但其实,她对温洛也没有多么深刻的依赖。
漫长的疏远期让这对兄妹成为独立的个体,兔子耳朵的约定可以消除隔阂,却不能让他们亲密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温莱什么都清楚。
但她窥见了灰败的另一种未来,也窥见了温洛的隐忍与关怀。梦境里的温洛没能杀死斯特莱尔,选择逃亡并非贪恋性命,而是想要营救岌岌可危的卡特家族。
营救孤独绝望的皇后。
“别怕。”
温洛亲吻着她眉心的褶皱,微凉的嘴唇贴着鼻梁向下移动,掠过颧骨,落在鬓发。像温和年长的兽,舔舐瑟瑟不安的幼猫。稍微变得沙哑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别怕。”
他也开始出汗了。
眼睫根部渗出潮湿的水气,白皙的面颊氤开淡淡的温热。下颌线绷得很紧,凸起的喉结滚动着,吞咽颤抖的吐息。
“温莱,不要担心……”
他虚虚搂住她的腰身,右手穿过凌乱微卷的长发,摩挲少女纤长的天鹅颈。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萦绕在他的眉间,让人生出奇妙的错觉——如果碰一碰这张脸,他就会像湖面的薄冰,碎得四分五裂。
“我会将一切处理好。”温洛说,“你的婚约肯定能解除,兰因切特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佩罗家族虽是亲皇派,但他们并非绝对忠诚,今天我已经和南迪将军交涉过……”
南迪是玛姬的次兄。
“我不会让兰因切特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他应当受制于我们,在保证西捷平安繁荣的同时,对你赎罪。”
温洛呢喃细语,“至于斯特莱尔,赛拉贡的继承人不止他一个选择。温莱,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斯特莱尔需要偿还他的罪恶。”
温莱很想问问兄长的计划。
她侧过脸来,嘴唇意外蹭到了两片柔软的东西。短暂的停顿过后,温洛坚决而又缓慢地推开她,发出迟滞钝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