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肘正要拿出口袋里的项链,耳边轰然响了一声。
夏棠条件反射抖了下,缩起脖子。
手臂横在门框上,陆霄下颌收紧,眼睛无声盯着她。
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五官和棱角愈发显得锋利,光线在脸上交错。
他往前一步,
距离拉近,夏棠下意识后腿,立在那里的行李箱被小腿撞了下,塞满的箱子闷声倒地。
卡通贴纸的那一面朝上,没有嘴巴的hello
kitty正大大睁着眼睛。
陆霄收回视线,看向她。
夏棠绷着脊背,开口解释:“那个……就是节省时间……我打算搬去住宿舍。”
她的鼻尖几乎挨着面前人的胸口,靠得太近,外套里带着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气味。
说话时温热的胸膛颤动,声音却压着越绷越紧的寒意。
“要是我没有回来,”他问,“要是我今天没有见到你,你就要直接搬走吗?”
夏棠仰头:“我只是——”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陆霄已经握住她的手腕。
他把那只箱子踢到墙边,将人拽进门内,压在墙壁上,眼瞳里铅黑的云团聚集,仿佛暴风雨降临前的海面。
随时会大雨倾盆……似的。
夏棠屏着呼吸仰头望着他,心跳声鼓噪,汗毛竖起,只有睫毛随身体轻轻地发着颤,透露出一点下意识的慌张。
睫毛像结了一层汗水似的发沉,她靠着墙,眨下眼,想把那层不存在的水珠眨掉。他们的脸贴得很近,鼻尖靠着鼻尖,是只要一抬头就能贴上嘴唇的距离。
面前这个人一直都是个脾气糟糕、无法无天的家伙。
他生气的时候是真的可以踩断人骨头的暴戾,只是因为相处太久,时常让人忘了这件事。
夏棠的手腕被用力攥住,投来的视线就跟握在腕骨上的力道一样重。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光线越过他悬直的鼻梁,一寸一寸涂抹过脸颊,却没有在眼睛里停留。他的眼睛里满是刺,但刺到的只有他自己。
手腕上的力度慢慢地松开来,陆霄抿唇盯着她,声音出乎意料的低:
“为什么你可以说的那么简单。”他问,“我又算什么?”
他的眼廓线条凹下去,声音就像正踩着谁的骨头说出来的,像是别人的骨头,也像是他自己的骨头。
夏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