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我已经吃过避孕药了。”夏棠及时截住他,“所以你不用管。”
她把手撑在背后,时不时踢两下小腿,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下面……”陆霄停了停才问,“还在流血么?”
不管怎么说,听他谈论这事比预想得还要古怪。
夏棠手指在身后抠住矮柜的边缘,挪挪视线,咬着牙低声说道:“怎么可能还在流啊。”
那种血流一次就够了吧。
“喂,夏棠。”
陆霄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眼睛在头发斑驳的阴影里:“那我们呢,我们算算什么关系?”
夏棠觉得很头疼。
她晃一下腿,随意散漫地说:“就……这样的关系啊。”
这就是她的答复。
在陆霄追问之前,她抢先从柜子上跳下来,拍拍手,就溜出杂物间,灵活得像尾泥鳅。
只留陆霄在她背后压低眉。
第二天是个阴天,云层浓密,浓墨重彩的铅灰色,乌沉沉严实得得像奶茶里厚厚的雪盖。
夏棠打开书包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好几门的课本,晚自习从学校请假,回到大宅,正撞见轿车驶进庭院。
黑西装的助理拉开车门,踏出陆霄的鞋,料峭的冷风里他穿得很薄,身影颀长,风吹得衣襟猎猎,眉眼比平时还要清晰锐利,衬衫也是深灰色,好像一整场连绵的阴雨和乌云。
助理将他的书包交给佣人,又礼貌在他身边低语几句,而后开车离开庭院。
宅子里的气氛比往常还要古怪,陆霄没有进门,而是站在冷风里,眼睛乌沉地望着远处黯淡的天色,下颌微抬。
从夏棠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袖口的红色血迹。
“你受伤了吗?”她站在门边问。
陆霄才发现她,顺着她的目光瞥到自己的手肘,低头,漫不经心地卷了卷衣袖,淡声说:“不是我的血。”
是别人的。
这一天在学校,有个男生被他拖出教室,从走廊拽进厕所,出来时已经满脸是血在那惨叫。
事情惊动了救护车和大半个学校的领导,唯独罪魁祸首本人表现得若无其事,侧过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你有考虑过我们的关系吗,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