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那些只会耍嘴皮子工夫的官员们会怎么说?皇上呢?他又做何感想?”
铜环漠然道:“除了捶胸一叹,还有什么?国家危难时,殿下可以殉国守节,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们,恐怕没这胆色。”
然而他们的追悔莫及又值几个子儿?一条人命硬给逼没了,南苑王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那些虚伪的,杀人于无形的酸儒们。
临别了,众人跪在槛外,冲银安殿方向遥遥叩首,只可惜殿下看不见了。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要再回头。各自上了车马,鞭子一扬,开出大纱帽巷上洪武街,日头渐渐升高,路上也有了络绎的行人。
铜环倚着车窗,人恹恹的不愿开口,可是走了不多会儿,听见小酉低低一声轻呼,她抬眼问她:“怎么了?”
小酉颤抖的手指指向街道尽头,“你快瞧,那人是谁?”
铜环探出窗口向外看,乍见一个华服美冠的男人,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央。他静静地,隔着几道坊墙,满面愁容地向南眺望。那出众的面貌和身段,即便相隔七年,也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是来接殿下的吧?铜环忽然大泪滂沱,如果早一点多好,终究太迟了。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差了一点儿便成阴阳两隔。他一定也伤感,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加封了长公主,成了南苑王妃,每一件事都是他经办。国破已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倔强。倘或早来半个月,殿下就不会死。看来命中注定,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耽搁了几天,错过的就是一辈子。
不过也许是长公主庇佑,已经攻到九门的南苑大军几番失利,居然重新被打退至廊坊。如此一来给了朝廷喘息的机会,几位告老还乡的大将军重新起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人儿了,哪怕久别刀枪,战略战术还是精熟的。于是一百多里的战线逐渐延长,逼得南苑大军不得不退守沧州,后来真正攻入北京城,已经是四年后的事了。
城破,一个王朝宣告完结,有种宿命难违的感觉。乌泱泱的大军潮水一样涌入紫禁城,那座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帝国中心胸怀大开,不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澜舟一脚踏进奉天殿,把阿玛的牌位高高放置于髹金龙椅上,“倘或阿玛在,何至于虚耗四年!如今儿子也算不负您所托,把这江山,打下来了。”
叱咤风云的战将,到底还是没有逃脱情的煎熬。他在攻打九门的时候接到南苑的消息,长公主下葬没多久,阿玛也追随地下了。这个噩耗击碎他的脊梁,痛得他直不起腰来。多少次了,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