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自然是指镇安王。王鼎这人是一介莽夫,要论谋略,若是没有身边幕僚,他早死了八百回了。只要点滴渗透进他的智囊团,稍加鼓动就能让他乱了方寸。兵家最一本万利的,就是借刀杀人,到时候看戏的不怕事大,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转头和他通力合作,也未为不可。
澜舟眼巴巴看着他迈出来,面色凝重,表情却如常。他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吩咐:“王鼎是孝子,过两天是他母亲八十大寿,趁着这个当口和他互通有无,也好。准备一封拜帖,打发个靠得住的人送去,礼要备得巧妙,叫他明白我的心意,往后好说话。”
澜舟应了个是,果然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以前一直等待那两位藩王先动手,战略不错,却过于被动。现在主动拉拢,看情形再部署,且不说成算如何,黄雀在后,损伤更小,那是一定的。
澜舟奉命办事去了,他仰头看天,天是瓦蓝的,北京应当也一样吧!
“长公主会不会恨我?”他喃喃问,“我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她现在一定很怨我。”
荣宝吸着鼻子说不会,“殿下和您情深义厚,知道您是身不由己,要恨只会恨狗皇帝,不会恨爷的。奴才的驴脑子不会想事儿,可奴才觉得小主子虽没了,换个想法儿,没准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只要殿下恨透了慕容高巩,往后咱们起事,殿下就不会怨怪您了。您想想,殿下和您一条心,将来世子爷还能再有,您二位生他十个八个的,也不是难事。”
话是如此,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没了,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只恨肋下没有生两翅,不能到婉婉身边去。抚抚手腕上她留下的印记,庆幸彼此间还有这样一点点牵连。他也害怕,怕她会不会灰心,从此不要他了。孩子没了倒还是其次,他总有种随时会失去她的预感,但愿是错觉,否则自己活着,只怕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婉婉痛失爱子的消息,皇帝是第三天才得知的。
崇茂看着发呆的万岁爷,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似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崇茂说:“就是两位阁老冲撞殿下那天,回去夜里就不成啦,孩子掉了,还是个哥儿。”
皇帝拍着龙椅扶手大骂混账,“怎么这会儿才回禀朕?外头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崇茂觉得很冤枉,“您这两天不是闭关不见人吗,臣就是得了消息,也递不到您跟前呐。”
皇帝偃旗息鼓了,起身在地心转圈,自言自语着:“这下可坏事了,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