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私交甚好的夫人上店里来,无意间说起一桩事,说楚国公近日纳了一房妾室,邓夫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云畔歪着脑袋说,“楚国公和这位如夫人的相遇挺有意思,说是初雪那日楚国公游汴河,画舫与另一艘画舫相撞,上面正坐着那位小娘子。想来那小娘子长得很美,楚国公一下便看上了,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聘回来的,和一般秦楼楚馆的女子不一样,难怪邓夫人要闹呢。”
李臣简怡然笑了笑,收回了挑起窗帘的手,“三哥雅兴,果然多年不减。”
云畔才知道楚国公原来有个好色的毛病,只是人家家事不好多作评断,自己和邓氏本来也不怎么对付,听了这些传闻不过一笑,并不往心里去。
再往前一程就到侯府了,远远便看见门上高高挂着“永安侯府”四个大字。那匾额是从幽州老宅摘下来,运回上京的,寻常大家都称开国侯府,其实爹爹的封号是永安,吃的也是永安县的食邑。
金胜玉早就打发人在门上候着了,婆子一见马车行来,立刻进去回禀,因此车还没到,人便亲自迎出来,笑着说:“盼了好半天,总算来了。”
云畔和李臣简都向她行了礼,纵是位续弦夫人,他们也拿她当正经长辈对待。
“快,外面多冷的,上里头暖和暖和去。”金胜玉热闹地招呼着,话才说完,江珩便从里面出来了,于是又是一番客套见礼,大家方移进内院花厅。
这是新府买下后,云畔第二回来这里,上回还是来吃喜酒那日,因筵席设在前厅,她也没往后头去。今日仔细看这园子,确实大而气派,且被收拾得很好,不由称道了两句。
大家在花厅落座,云畔打量父亲两眼,笑道:“爹爹近日气色很是不错,好像还富态了些呢。”
打从云畔记事起,江珩就一直很清癯,不想人到中年,还有被养胖的一日。
金胜玉笑了笑,意有所指,“心宽自然体胖,咱们侯爷如今受用得很,闲来画画练字,陶冶情操,不像早年那么操心了。”
江珩是有些惧怕金胜玉的,她这么说,自己便赔笑点头,“也是你姨母照顾得我好……”唯恐金胜玉又要当着女婿的面拆他的台,连茶都还没奉上,忙站起身招呼,“忌浮,我得了一副前朝的好画儿,你替我掌掌眼。”便把女婿带走了。
金胜玉“嘁”了一声,转过头对云畔道,“如今家下又添了人口,你还没见过,让她们来给你请个安。”言罢唤焦嬷嬷,“柳氏呢?见天躲在她的小院里,愈发连面都不露了。去给她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