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便听见前院耿夫人哭得死了人般,一头哭一头说:“这下可好了,弄得名扬四海,咱们三哥往后的亲事可怎么办啊!”
耿节使坐在圈椅里直叹气,这个时候就要寻根究底一番了,拍着扶手道:“我早就说了,小小年纪,要什么通房,不伦不类就罢了,如今还弄出个孩子来,这是丢了谁的脸!”
耿方直知道反正与郡主的婚事是不成了,再看看徐香凝朦胧的泪眼,赌气对父母道:“开阳郡主泼悍,婚事不成便不成了,又怎么样!”
耿节使气得破口大骂,“你这混账东西,嘴上说得轻巧。再有十来日就要办喜宴,请帖都发出去了,如今弄成这样,你对得起谁!”
耿夫人想得则更深一些,哭道:“儿啊,你还年轻,哪里知道其中利害。李家这么一闹,满上京都知道你还未成婚就有了庶子,来日哪家高门女儿愿意嫁你?你的名声,你的仕途,这回可是全毁了……”说着转头盯上了徐香凝,咬牙咒骂着,“不知羞的小娼妇,你先前在外头,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都是什么?闭上你的嘴,能憋死你么?”
徐香凝被主母一骂,顿时有些慌张,拽着耿方直道:“三郎,我被她们押解着,实在没办法,我怕她们伤了孩子,更怕你会不要我。”
耿方直虽然觉得她不成器,但自己的女人,又怀着身孕,也不能将她怎么样。耿夫人叫骂,他自然要护着,“阿娘别骂了,骂也没用,横竖挽回不了什么了。”
这里正闹得厉害,太夫人得知了消息赶过来,见孙子一脸菜色,香凝又哭得眼睛都肿了,当即道:“吵什么?他们家不愿意嫁,咱们家还不娶了呢。他李家的姑娘金贵,不兴咱们找张家的,王家的?”
耿夫人埋怨死这位婆母了,一切都是她闹出来的,要不是她胡乱溺爱,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如今她又来护着,新仇旧恨一齐上头,便道:“母亲,您就别再掺和了,找张家的、王家的,也要人家乐于嫁到咱们家才好。如今京畿上下去问,谁不知道哥儿养通房、生庶子,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娘子愿意进门就当娘?”
“那又如何?”耿太夫人道,“眼下不过在风口浪尖上,等过了这阵子,别说是正室嫡妻,就是续弦填房也大有人上赶着……”
耿节使终于也听不下去了,蹙眉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
耿太夫人一惊,“你也来反你老娘?”
耿方直心里烦闷,愤然道:“别吵了,我这辈子不娶了,还不行吗!”
大家都被他